衙头手按大刀,杀气腾腾:“你们是谁?哪里来的?来干啥?咋咱这里没一个见过你们?说!认识谁?没有?带走!”
暗卫要哭,没凭没据就下大牢,能不能不要这么草率?咱只是路过行不行?行不行?
衙役冷笑,不行!特么哄三岁娃子呢,你特么去阎王殿啊,敢从咱淦州路过?
想出几个说法都没糊弄过去,暗卫没了法子,直说,他们是夫家人,来给主母请安的。
就这样,还是近乎于被押送来的苍牙山,认识的水匪作证,才送走了那群官爷。
从来没见过这么强硬有气势的官差,人家仗的还不是朝廷的势。
暗卫们打心眼儿里佩服啊,以前嘴里叫的“世子夫人”现都改口“寨主大人”了。
渁竞天得意的笑:“这是咱自家的地盘,你们不用畏头畏尾,只管昂头挺胸出去耍。”
暗卫:…我们是职责使然不能出现在人前,但不是见不得人啊。
听得海船也到了,两口子带着人顺水而下到得海边,就停在与汀州临近的地方,渁竞天还特地把刘子等当初去买船的人喊上。
刘子去京城告状后就留在京里帮忙,才运了些买来的人手到这边,正赶上。
海船不好上岸,就停在有段距离的水面上。
刘子远远望见,激动指着大船:“就是这种,就是这种。寨主,当初给咱看的就是这种大船。”
渁竞天点头,好威风的大船,三层船舱,多重高帆,高达十余丈,此时船是空的,船肚子多在水面上,看着又大又鼓,显然这种船偏重于运货。
买船的人立在一旁,绸缎长衫,八撇胡,精明的生意人形象。
刘子激动问他:“你花了多少银子买这船?”
生意人伸出一只手,手指头摇摇。
刘子呆了,忽而破口大骂:“五万?特么敢要老子九万一,还是老子请他吃了那么次饭才给的。这么欺负老子,看老子不砍了他!”
渁竞天摇头,啧啧:“我怎么觉得五万少了呢。别说这手艺,单这么一大船的木头都多少钱了。啧啧,这大船,要我卖,二十万。”
刘子一呆,看生意人,真的?
那人笑笑:“生意人嘛,自有生意人的手段。”说完,看了卫同一眼。
这是说他用了手段,这船确实不是五万这么便宜的。
卫同笑对渁竞天道:“赔进去的银子,这不就回来一部分了,早晚全回来。”
他是嘱咐了的,世子夫人被坑了私房银子,想尽一切办法找补回来。
渁竞天回笑,领了他的情。
刘子更呆,后又沮丧:“我就不是那块料。”
渁竞天笑他:“你好好一水匪,跟他们比这个。他们能跟咱比?等你拿刀架他脖子上,多少银子挣不来啊。”
刘子才笑了。
生意人摸摸鼻子不说话,得,您才是无本还万利呢。
卫同问他:“老杨啊,没被人发现不对吧?”
老杨摇头,特别的光风霁月:“查也不怕,我从当学徒起所有经历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不怕他们查。”
老杨是卫家的人,但从没在京城出现过,手里的生意也是自己挣出来的,当然,背地里自然有卫家的支持,但谁也查不出来。便是船厂的人起了疑,倒查到他出娘胎那一刻,也查不到卫家头上去。他爹,他爹的爹,早多少年起,他们已经转成卫家的暗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