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摘下一朵芙蓉花,轻轻转动:“老爷瞒着我的事,总该告诉我了吧。”
金大人心里一突,这是发现什么了?
“夫人说笑了,我——”又是戛然而止,因为那朵娇艳的粉色芙蓉花,被金夫人攥起来扭来扭去,变成一团汁水。
“老爷不说便是了,以后我们二人再不相见。”金夫人冷冷道。
金大人头皮疼,用不用得着这么决绝。
“既然老爷觉得我这个女主人都不能知道金家所有的事,那不如一张休书,我好快快回娘家。”
“夫人,不要闹好不好?”
“还是,”金夫人忽然从袖子里扯出一段绳子来:“我还是自我了结了,好给你的新人让路。”
金大人哭笑不得,额头冒汗:“哪有新人?为夫心里只有你。”
金夫人瞪他:“休要跟我岔开话题,好,你不说,我这就去收拾东西走。”
把绳子往脖子上一挂,就要走。
慌得金大人忙拉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金夫人红了眼眶:“你这些日子当着我面若无其事,可这些年的相伴我能看不出来?头发都白了几根,脸也清瘦了,还时不时走神,眼角发红上火。还有夜间,总是翻来覆去睡不沉。这是出大事了呀,知道你瞒着我是为我好,可我什么也不知道岂不是更惶恐?”
“你,你——唉——”
金夫人拉着他袖子:“老爷,你就告诉我吧,我们可是夫妻,说好患难与共,难道我是大难来时独自飞的人?”
金大人苦笑,要是那样的还好了,他怎么忍心她受苦。
“我们先回房。”
金大人赶紧把她脖子上的绳子取下来,扔的远远的。
预感今天唬弄不过去了,金大人想,不然先派人去请个大夫来?
金夫人挥退所有人,拉着金大人进了内室,严肃道:“好了,你说吧。”
金大人犹豫。
金夫人立即道:“休要再瞒我半点。对了,你先发誓,若你今日还要瞒我,骗我,就让我立时被牛头马面带走。”
金大人无奈,有逼别人发誓用自己性命的吗?这也太为难他了。
“你若不发誓,我,我就,”金夫人一低头,拔了金簪下来。
金大人着慌去抢,叫道:“你才是要逼死我。”
金夫人红着眼:“你说不说,不说我死给你看。”
金大人左右为难,不说,老妻要死要活,说了,怕是生生气死,这可怎么办。
金夫人心一沉,这是出大事了。
“我说,你可不要生气。”
“好。”
“不要伤心。”
“好。”
“要挺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