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口说和他调查，永远都是两回事

卜栖云点头，“那年我方及笈，云梦泽选河伯妇的官员抽签选到了我家，而且抽到的名字也是我”

“……”顾沐语不语，只是安静的听着

“我太害怕了，整日都躲在家里哭，然后我胞姐——卜栖云，在那群官兵来抓我的那天，顶替我的名字被抓走了”卜栖云声音有点抖，但她努力平复心情，“自那以后，母亲疯了撞墙去世，父亲不久也重病离开，世上就我一个”

“那一年前呢？”

“又抽到了我家，是我姐姐，”卜栖云叹了一口气，“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就顺理成章的认为我是我姐姐，把我抓去做河伯妇，然后我逃了出来，遇见了你”

顾沐语浅笑，“是这样吗”

卜栖云看着顾沐语，不知道他在因为什么笑，但是她不讨厌

“是，”卜栖云叹了一声，“怪无聊的，对吧？”

随即卜栖云又低声喃喃了一句，声音小得很，似乎是在跟自己说话一般

“姐姐替我死，我得替她活……”

顾沐语不回答，只是安静的搂着卜栖云

小丫头比他想的要坚强的多

这些话也就听起来平平淡淡的，谁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话说，若当年你姐姐没有替你，那现在躺在我怀里的岂不是你姐姐？”顾沐语这张嘴又开始贱了

“你敢！”卜栖云登时炸毛了，挣脱了顾沐语，狠狠地瞪着他

顾沐语这次是真的被逗笑了，大笑着重新抱住卜栖云，安慰道“不敢不敢”

这才像个小丫头的样子嘛

卜栖云轻哼了一声，感受着顾沐语因为笑而不断振动的胸膛，顿时没了气，蔫蔫的哼了一声，忽而想着自己说了自己家里的事，切一点也不了解顾沐语，于是从顾沐语怀里起身，看着顾沐语，“你呢？你贵为顾家嫡长子，兄弟姐妹肯定不少，但是我听说你们家里家规死板，你对哪个家有……眷恋吗？”

顾沐语闻言便笑了，“你把那个叫家？老实说，那还真不是我家”

看着卜栖云的眼神，顾沐语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今天就可以老实交代了

不过这个丫头会信吗？

“云儿，你信我吗？”

“自然信”卜栖云根本不好奇、也不怀疑顾沐语为什么这么问，直接回答道

顾沐语浅笑，“其实要真说家人，除了你，我还有个妹妹，也只有个妹妹了……”

“是你同母的妹妹吗？”卜栖云道，“听说过，好像叫顾蒙汐，据说是个绝世美人儿”

“是她，但也不是她”顾沐语道

卜栖云眼里有些疑惑了

“我待会跟你慢慢解释，你得好好理解”顾沐语叹道

卜栖云点头，想了想又问到，“在你眼里你妹妹如何？”

“那你呢，觉得你姐姐如何？”

“温柔，大方，知性，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一提起姐姐，卜栖云似乎总带着一种憧憬感，而且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在顾沐语面前原先高冷的伪装早就被揭穿了，颇为天真的道，“那你感觉你妹妹如何？”

“是个哭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