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莫德雷德情绪的平息,莫河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莫德雷德这名从者,不管放在哪一场圣杯战争中,都能算得上是上等的。不提她在一流从者中也能排得上号的强度。单就主从相处这方面,只要能够做到既不将她当做女人看待,也不将她当做男性看待,既不贬低亚瑟王也不吹捧亚瑟王,不要过于死板,认真听取她的意见,然后每日三顿定时投喂垃圾食品,就可以与她正常相处了。
简单吧?
但是其本身的缺陷也是不能忽略的。在原世界的设定中,莫德雷德体内虽然是流着亚瑟王的高贵血统,可她本身只是摩根以打倒那个王为目标而打造出来的战争兵器,只是一个寿命短暂的人造人。这就使得她的心智发展程度与本身的超高战力还是存在着一定差距的。
简而言之,如果把全盛状态的亚瑟王当做名为卡美洛的关底大BOSS,其他圆桌骑士当作各个小BOSS,那么莫德雷德最多就只能算是攻防超标的“精英怪”罢了。
容易吃嘲讽,攻击强度高但形式单一,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有可能会突然切换的“暴走”模式。
进入狂怒状态是莫德雷德最强的攻击姿态,但同时也是她最弱的时候。这一点,在某次圣杯战争中与某位好用毒的亚述女帝之间的战斗,在前期基本上就是被按在地上打那么惨。如果不是那一届的御主碰巧用海德拉幼体制作了解毒剂,怕不是已经凉凉了。
从刚刚那句贱民骂出口的时候,莫河就感知到了自家从者情绪的异常变化。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可本质上是好孩子和熊孩子各占一半的莫德雷德,其实是相当看重自己体内属于亚瑟王的血脉的。进而对于自己的身份,也是极度的看重。
当着她的面,骂她贱民?呵呵。这和当着【正义之主】提尔的面骂祂邪恶有什么区别?
赏他一发宝具直接给个痛快,真的算是轻的了。
不过。。。
“我本来似乎只是打算凑一个打脸收心的桥段吧?你把人全杀了,那我接下来的剧情该怎么编啊?”
“啧,几个杂碎,我一时没忍住而已啦。”她的话语里还残留着些许的愤怒。
“。。。算了,杀都杀了。正面挨一发光炮,尸体都灰灰了,有【复活术】都找不对象了呀。”莫河顿了顿,稍微想了想,继续问道:“现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那些冒险者们都是什么反应?毕竟你把一支正规军的重骑兵灭了,作为你的手下,他们就是没动手,也肯定回不去了。”
“他们啊,啧。害怕的和屠宰场的母鸡一样。”
“没有抱怨?或是别的什么?”
“没有。他们怎么敢!”对于自己武力,她倒是自信满满。就是做事前能不能多动动脑子啊。
看来得努力召唤几个智力型的从者出来了啊。现在身边这三个,狂兰还是个只会乱喊的疯子,小莫比起动脑更喜欢动手,朵高索斯。。。诶,算了,不提他了。
“那么稍微调整一下计划吧,莫德雷德。接下来你就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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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险者们呆呆地看着眼前消退的光芒出神。
就那么一招,三十名重骑兵就全灭了?
还不只是一招全杀光了。在那名英气十足的少女面前,那些重骑兵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近十尺,长逾千尺的深沟。而唯一还能作为那些骑兵曾经存在的证明,就只有深沟底部和还在天空飞扬的那些黑色灰烬了。不管是附魔武器,附魔铠甲,还是骑士与战马的血肉之躯,统统被那声势浩大的一击化为了灰灰。
这真的是凡人能够做到的?强也不是这么个强法吧!
等到莫德雷德停止了和那边的联系,把手里的剑往肩上一抗,回转过身来。所有的冒险者都如梦初醒般,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纷纷羞愧地低下了脑袋,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女。
对于强者的恐惧,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也许有些人能够通过漫长的修行克服,但绝不包括他们。哪怕他们知道这个强者是站在他们一边的,这一步依然是免不了的。而羞愧,还能因为什么?既是对自己之前的无能表现,也是对刚刚下意识后退的这一小步。
设身处地的想想,换成是谁,也不希望自己会被曾经维护的人所恐惧吧。
莫德雷德扛着那把变化了原样的王剑,扫视着眼前的这群人。没有半句语言,只是用一种很平淡的,像是看路边猫猫狗狗的眼神看着他们。这诡异的沉默,每多出一秒,都使得他们的心里更加没底一分,低着的脑袋也更往下一点。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名少女终于开口打破了这要人命的沉默。
“我相信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再次申明一下,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的名字叫做莫德雷德·潘德拉贡,邪龙的讨伐者,蛮族的驱逐者,十二圆桌骑士之一。。。同时也是不列颠王国国王亚瑟·潘德拉贡的子嗣和唯一合法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