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领罚,还有,让人再煎一副药端过来。”子木走到她面前,冷着声音缓缓开口。
“子木大人,这药只剩这一碗了。”
闻言,子木倒是乐了,“嗯,下去领罚。”
“是。”
那婢女说着便快步离开,虽说殿下满足少女一切的幻想,但面对殿下她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压迫力。
那婢女离开后,北冥轻尘换了一身月白色锦袍走了,往桌旁坐下看了子木一眼,“为何如此做?”
子木沉默,半晌忍不住开口:“殿下,您即知那补药便是毒药,为何还要喝?”
府中虽说自己人居多,但还是有几个眼线,明知他不在朝堂,且常年病弱出不了门却还是派了眼线在府中。
这么多年这么过来,他几次欲言又止,终归还是看不过去。
闻言,北冥轻尘轻笑一声:“我若不那么做,怎能直到现在还只是半生不死的!”
子木看着自家殿下脸上那抹笑意,心中浮起些苦涩,连他都觉得心疼的人,为何其他人就不觉得心疼?
“好了,让人过来收拾收拾,你下去吧。”
“是。”他掩下眸中神色,离开院中。
北冥轻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下头拿起茶壶给自己面前的被子添了茶水,唇畔带起一抹笑意。
为何要喝那补药?许是因为那是太后给的吧……
外面天气明朗,屋里凤轻羽被强制要求躺在榻上休息,这硬邦邦的躺了一天她都快骨质疏松了,眼前发黑。
赤着脚从床榻上下来,走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而后坐下。
眸光扫向窗外,日落西山,天色暗了下来。
经过此事,凤鸾宫里终于无人再来打扰。
记得下午约摸三点时殿外有人来,只是被打发了回去。
她点上烛光,手臂上还有点点刺痛。
她蹙着眉低头看了一眼,渗出点点血迹,她轻叹了口气:“下手真是够狠。”
一时半会居然好不了,凤轻羽从空间拿出几个药瓶摆在桌上,用一只手拆下手臂上的包扎。
吱呀——
一声开门声响起,凤轻羽没空抬头,只专心处理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能够直接开门进来的也只有北冥离陌一人。
“皇上深夜到来可有何事?”
凤轻羽拆完沾了血的布,还未上药北冥离陌就走了过来,将她得手按在桌上不让她乱动,绷着张脸看向几个药瓶,“哪个?”
凤轻羽指了指中间那个红色药瓶,“喏,中间那个!”
闻言,北冥离陌拿起那红色药瓶,小心翼翼的给她上着药,一本正经却看得出一丝的紧张,担心碰到她的伤口。
凤轻羽盯着专心给她上药的北冥离陌,轻笑一声,她还没喊疼,北冥离陌倒是边上药便如同哄着小姑娘一般得给她吹着伤口。
瞧着她那道伤口跟如临大敌一般。
很快,药上好了,凤轻羽抬手收好几个药瓶,扫了一眼手臂,带着点点清凉,这让她皱着的眉舒展开来。
“皇上怎会有空来给臣妾上药?”
上完药,北冥离陌脸色恢复一贯的冷色看着她。
她知道她受伤时北冥离陌就已然不信她的话,本以为她为何要直接杀了那刺客而不盘问,却不想北冥离陌的话语落在耳畔浑然不同,“为何要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