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握住身前的杯子,想等会要不要再点一杯美式。
两人现在虽然隔着桌子,但还是有些近,不过这是刚好到不会让人不舒服,却又产生了私密感的那种距离。
这一下安娜才发现咖啡厅里有着浓郁的烘焙咖啡豆的香味,有咖啡机不断忙碌的声音,有学生在三俩讨论,也有一位教授坐在角落安静看书。
她很喜欢这个氛围。
让人觉得充实又安心。她想着不能下课就回家了,得多在校园里呆会。
“安娜,”余瑶的声音适时响起,把她从漫无边际地云游中拉了回来。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余瑶喊她之前,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失神了一小会。
“嗯?”安娜睁大了双眼,心里除了紧张,还有些期待。自己花了好大力气写的呢,还改了几遍,想着总不能太丢人。
余瑶看她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有些逗趣,“写得很不错。”
哇,真的?
安娜的眉毛又要上天了。
“比我写得好。这次你肯定可以拿A。”余瑶笑,在电脑上修改评论了几处后,把电脑还给她。
安娜兴奋地接过来一看,
气不打一处来。
对面这人的评论和修改,占了有五分之四。
上午的时光就这么悄悄流淌过去。
十一点半的历史课准时开始了。
余瑶刚才在cefe承受了安娜的一阵怒火,觉得有点委屈。
自己没说错啊,写得挺好的啊,就是有些框架,语序,内容,和文法上再调整一下而已。
他挠挠头,看着手里安娜塞过来的一杯冰美式,觉得实在有些不明白。
今天是测验,教授就没过来,派了他的博士生兼助教过来监考。UCLA是公立大学,人口众多,所以作为毕业要求的必修课之一,历史课是有着一百多人的大课。教授的脸面很金贵,露地极少,倒是他的助教Juda对学生们很熟。
人如其名,Juda的确是个犹太人,本科在密西根安娜堡大学读的哲学,博士来了UCLA读历史。
因为大家都来自密西根的缘故,他对王安娜有点印象。
今天考试,他还特意在安娜身边走了一圈,看看这位总是抓耳挠腮的小姑娘今天是否答得上来。
出乎意料,这小姑娘气定神闲,昂首挺胸地在飞快地写着短文。
他不经站住了,侧头看了一眼她的答题册子。
框架清晰,论点鲜明,论据充足,论证合理,这看着有点像余的风格啊?Juda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禁抬头望向了她身后的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