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安娜收心了赶紧回房去写作业,准备随时叨扰余瑶这棵近日里背靠上的大树乘凉。
斯竺与Phil和Sophia约好了时间之后,开始整理硬盘里的纽约素材,时不时心神不宁地瞄一眼手机,生怕错过段落的回复。
余瑶从不把作业拖到最后一刻,也是因为他写得太快了,所以现在正在享受他宁静的午后时光,这周把君王论看完了,他准备拿出一盒mg万代高达来拼一拼。
瞿川和Carol正在夏威夷的大岛上晒太阳,Carol把相机塞进瞿川的手里让他给自己拍照,瞿川默默地叹气觉得这和在威尼斯海滩晒的太阳没什么区别,好像感觉还差一点。
庄路正在和几位聪明绝顶的数学系同学们在一起啃证明题,偶尔看到同学们危险的发际线的时候,会想起余瑶明亮亮的眼睛,想着考完试要借着商量春晚的名头赶紧联系上他。
陆然然则还躺在酒店宽大松软的床上,应该是早就醒了,两眼炯炯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在想些什么。
段落则正聚精会神地在上法语的网课。
博士第三年的他,其实早就通过了博士学位里两门外语的要求考试。
他当初选择了法语和俄语,因为在他研究的电影艺术里包括了许多法国与前苏联导演的电影,于是选择这两门语言也是理所当然。
而且,李天寒奶奶到现在也是一口流利的俄语,算得上是段落的独家师资了。
现在他依然坚持在继续学习这两门语言,大概这就是一个博士对自我修养的高要求吧。
周六的洛杉矶,日头正好,也平静无风。
滚烫的空气里丝毫没有11月底该有的秋意,满是燥热。
除非到了晚上,月亮爬上夜幕。太阳落下的洛杉矶瞬间便会褪去白日里的热度和浮躁,世间浮起最宜人的凉爽和自在。
所以冉斯竺这时候才从电脑前站起来,撑了撑筋骨,提着弓箭出门了。
在这个时候射箭总会让人觉得十分地放松和浑身清爽。
搭箭的那一瞬便觉得世界远去,在箭头咻地没入靶子的时候,一切感光又都汹涌澎拜地回到身体里,在这繁华褪去宁静舒适的夜晚里纯粹地享受一次又一次搭箭也实在是一场幸事。
洛杉矶入夜,安静了下来。
大洋彼岸的北京城则迎来了日出,街头巷角活了起来。
王牧扔了一把鱼食,满眼欢喜地看着池子里十几条锦鲤你争我抢地涌到他的脚前,自在极了。
八月顶着一头乱发,趿拉着拖鞋,走到后门,刚想推门出去喊一声老爸,看见老王身上的羊毛衫,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只穿了睡衣,不仅下意识冷得一哆嗦。
赶紧跑回楼上拿了件外套,这才重新回来,进了后院,站到了老王的身边。
八月接过王牧手里剩下的一点鱼食,显然很有心事地一粒,又一粒地抛进池子里。
锦鲤们觉得很恼火。
感觉被戏弄了,都扭过身子甩甩尾巴游远了。
王牧伸手抬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旁边快要比自己高了的儿子。
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小子帅气,就是怎么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颓废的气息啊。
八月成功地引起了王牧的注意,于是他将手里的鱼食都扔进水里,转过身来,对着老王叹了一口气。
王牧看这小子拙劣的演技,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连忙开口。
“我们八月真帅气,俨然一个大小伙儿了。今年十八岁了,爸爸要好好琢磨琢磨给你个什么成年礼啊。”老王一副对八月欣赏至极的表情。
八月都懒得理他。
老王这点小伎俩,自己早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