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原来还有一片场地是单独出来做射箭场的!我在北京室内和同学试过两次,没想到这儿还有这么大一个露天的呢。”八月一边说还一边抬起手比划,也不管安娜根本看不见。鱼丸回过头来,也是一种关爱的眼神看着八月。
“所以我就好奇啊,想看看在美国射箭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和国内差不多。我看也是一个开放式的射箭场,就拉着鱼丸走过去了。当我进了大门之后啊,我跟你说,喂,喂,你在听吗?”
安娜长吁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不耐烦,“王八月,你到现在也没女朋友就是因为你话太多。啰哩啰嗦地到底想要说什么?”
八月心痛,嘴一撅也不认输,“王安娜,咱俩半斤八两,也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再说了,咱们家里都是男人心细,话多一点,比如王牧,比如我。你啊,倒是要小心自己别像简陶一样,是潇洒,是说一不二啊,一直喊着要做减法,把身边什么人都给丢下了。”
安娜心里一闷,堵得慌,当下也不计较了,含糊着还是催了他一句,“你还是快点说吧,我真有事。”
八月点头,“进去之后,左手边最大的一个靶场里站了七八个人。然后你猜怎么着!我冉哥!还有几个女的!”
安娜这会儿才算是真正把电话听进去了。
八月继续念叨着,“嗨!冉哥今天把鱼丸托付给我,说是和段哥有点事情要商讨。我当然深信不疑了啊,可没想到啊!!!啧啧啧。”
安娜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本来就堵着,这会儿更像是水壶里的水乱七八糟地沸腾开了,细长的壶嘴里蒸汽也在迅速地累计着能量,在任何一个时刻随时都有可能炸开。
八月不知道安娜的心情,还在自顾自地分析着,“然后啊,我就想我也不是什么窥视别人隐私的小人啊,看到了当然要光明正大地去打招呼啊。”
安娜竖起耳朵。
“我正往场子里走呢,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把我给吓得呀!”八月声情并茂,鱼丸则在不远处的树脚下解决狗有三急之大事。
“回头一看,是段哥!我这心里就踏实了,还是和段哥聊事情。冉哥没诓我,我就说啊,我哥怎么会是满嘴跑火车的人呢,他说有事儿,肯定就是有事。不过俩人约在射箭场,就像王牧他们有时候约在茶馆,有时候去打高尔夫一样,其实都是谈事情。”
八月屏住呼吸,用塑料袋套住手,拿起鱼丸的“大事”,往旁边的垃圾桶走过去。
扔进了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果然是我两位哥,成熟的人谈事情的地点都是这么的有格调。。那我一起跟上去打招呼了呗。”
安娜一时间觉得麦片也不香了,视频也琢磨不出些什么了。随意嗯嗯啊啊地应了两声挂断了电话。
忽地有些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