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士隐这话里的意思,多少透『露』了一点希望贾琮放弃家产的意味。这干兄究竟知不知道他家有多少家产啊,这么劝他未来女婿放弃家产,真的是他本心吗?
史鼐被这俩兄弟弄得无语了,叹了口气,拉着贾珠陪他喝酒,还跟贾珠抱怨道:“我真是糊涂了,这俩人是怎么令干兄弟的?”
贾珠笑的很欢,陪着表叔喝了好几杯,直到有些醉意了,又让贾琮宝玉来一起喝。
男人们喝了一晚,终于尽兴各回各院。
史鼐这边听着妻子说了女眷那边的事,忍不住道:“这薛王氏是不是有『毛』病?”
马氏被丈夫逗乐了,直道:“人家那是想着飞枝头变凤凰呢,怎么是有『毛』病了。”
史鼐摇了摇头叹道:“明明与贾王氏一脉同出,却是天壤之别。那贾王氏虽也有些任『性』鲁莽,却识得清人,看得懂事。偏这薛王氏蠢笨如猪,跟谁斗不好,要去招惹那贾邢氏。”
马氏忙道:“邢妹妹也不是那记仇的人,你没见这回还是她主动留了薛王氏下来小住?”
史鼐又道:“罢了罢了,这些『妇』人的事,别跟我说,我听着头疼。”
而甄士隐这边,正在和妻子说贾琮的事儿。
两人说到邢霜有心想培养贾琮丹青,夫妻俩都没那么多龌龊的心思,谁也没觉得这是干妹妹不想庶子急成家业搞出来的,而是都觉得干妹妹有些太娇宠孩子了。
“当年英莲住在这里还不是一样?要什么给什么,万没有一个不字的。”封氏忍不住道:“也得亏孩子们都懂事,并未被宠坏。”
甄士隐道:“她也并非娇宠,平日里该严厉时,可你严厉的多。我听说便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也舍得责罚,一边也不怕外头说她这后娘苛责孩子。”
封氏道:“便是她这样的『性』子,我才最爱。换了是我,为着名声着想,我也不敢这么随心所欲。”
甄士隐又道:“我这一生想着淡泊名利,做个闲云野鹤。可谁知竟还不如妹妹洒脱,这世真真也唯有她,是不顾世人眼光,只做自己了。”
一夜过去,翌日一早,史鼐和甄士隐都带着夫人来告辞。薛姨妈倒是起的很晚,等她来给贾母请安,史家和甄家的人早走了。
薛姨妈陪着不是道:“昨儿喝的有点多了,一时早晨误了时辰,还请老太太勿怪。我这家里头还有事情,还想这早些回去,谁知昨儿宝钗为了照顾我,竟夜里受了凉,早晨更是起不来床了。”
贾母听了,还能赶薛宝钗出去不成?只能笑着对薛姨妈道:“你若家务繁忙,只管家去不必担心。宝丫头又不是没在我这儿住过,我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薛姨妈又道:“我哪敢不放心,只是多有打扰,心不安罢了。”
贾母客气道:“那更加不必了,都是一家子人,说什么两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