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自回了金陵,就被薛家旁支控制住了,大门不许她出,只让在内宅活动。薛蟠被押致祠堂后,一直没让他回家,薛姨妈担心的都快疯了,可每日族长都会让她的心腹丫鬟过去看薛蟠的状态。
薛蟠并没有受什么虐待,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不让出去罢了。
薛姨妈得知此事,便到处寻关系,求援助。可原先帮过她的人,都被她得罪光了,她哪里还求的到援助?
起初是写信给王家,王家也派了人来看。但见到只是关住薛蟠不让他出去乱来,王家人也没什么能劝的,只有回去了。
薛姨妈无奈之下,只得再给姐姐写信,可几封信过去,都没有回音,她这才想起当初丈夫刚死的时候,史家派人来帮过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史家来帮她,可不是给史老太君面子,而是给邢霜面子。薛姨妈得罪邢霜的事,早就被王氏透露给了史家,史家哪里还肯出手?
更何况薛家的旁支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族长也只是以管教之名看押薛蟠,并不曾虐待他。史家可不想惹的一身臊,自然不会出手。
薛姨妈等了好几个月,终于按捺不住,哭着喊着要见族长,待见了族长,更是愿意分出皇商的买卖,让族长放过薛蟠。
薛家族长冷笑着道:“皇商的买卖,本就是薛家的,何来让出的道理?你丈夫不在,儿子无能,这生意自然交由族里打点。属于蟠儿的红利,族里自然不会少他一分,但他荒诞无礼,不学无术,族里有责任教育族中子弟学好向善。”
薛姨妈哭着道:“便是要学好,也不必日日关着他,这关久了,人都关出病了。”
薛家族长又道:“他好好地,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来过几波人看他了,你心里难道没数?我若苛待了他,你还有理怪我打压你们孤儿寡母。可我尽职尽责教育族中子弟,你这妇孺胆敢插嘴!”
薛姨妈无奈,又许诺了不少自己的嫁妆给族长,族长闻言丝毫不为所动,又对薛姨妈道:“你那些东西快收了吧,莫说出来脏了我的耳朵。你卖女之事人尽皆知,收你的东西,我只怕脏了我的门户。”
薛姨妈大惊,喊道:“谁说我卖女?”
薛家族长冷笑一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好事,当真没人知道不成?你好好的一个女儿,如今想嫁人只怕都难了,你倒好,干脆把她卖去了广州,真真是最毒妇人心!”
薛姨妈慌忙叫道:“我并非卖她,只是她表姐来请她去做管事,只去个几年就回来了!”
薛家族长哼了一声道:“如今你再狡辩又有何用,只可惜我早早不能做主,否则我薛家骨肉岂能流落在外。你这样的毒妇,留你一条性命已是看在你亡夫和丈夫面上。若再胡闹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薛姨妈大惊失色,不敢再多哭闹,只得由着族长扬长而去。自那以后,薛家再无人与她来往,更别提什么帮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