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这些年下来,靠着工作室和服装厂可没少赚,虽然不如太太赚的那么多,可她自个赚来的钱,让自己的小家过的富足已是绰绰有余。
如今听说这些产业大多都是要给弟弟妹妹们的,她倒也不恼,反倒觉得轻松起来,笑着对丈夫道:“真真如此可就好了,反正三弟也十二岁了,二妹妹估摸着再过些日子也差不多了,到时这些产业一分出去,我可就轻松了。”
贾琏听闻媳妇一点也不留恋这些,心中也是欢喜,笑着对她道:“等到那一日,我便放开手头的事情,带你去玩上一圈,好好慰劳慰劳你。”
王熙凤娇笑起来,抓着丈夫的衣袖道:“此话当真?可不许哄我。”
贾琏连连保证,就差没写个字据了。王熙凤这厢心情好了起来,办事也轻松了许多。原心里多少还有些畏手畏脚,怕自己办错了事坏了家里的买卖,后头也彻底放开了,心里没了负担,反而大气起来,也不觉得有以往那么累了。
又过了几日,贾琏的第三批学生正式启程前往山西,贾琏带人在码头装船,正嘱咐着这一批学生,到了山西该找谁接应,该听谁的吩咐。忽然耳边有人道:“大爷快看,那船上的可是二爷?”
贾琏心道“怎么会”,可一扭头看去,远远那艘大船的甲板上,当真站着一人,看着底下的人群,身形虽壮实不少,可那动作习惯,分明就是二弟的样子。
贾琏忙对旺儿道:“你上去看看,若是二爷,别让他跑了,赶紧给我抓回来!”
旺儿应了下来,一溜烟挤进了人群。贾琏回头又嘱咐了学生几句,便催促学生们先行上船。等学生们上了船来,他再回头去看那艘大船,竟已空空荡荡,上头的人都下完了。
贾琏急了,往前也挤了过去,才走了两步,就见船下有人朝自个招手。定睛一瞧,正是旺儿。
旺儿的身边,空无一人,贾琏过去喘着气问他:“人呢?”
旺儿一脸苦相的回道:“奴才上上船,就找不着人了,明明上船前还一直盯着,二爷就站在那儿呢,可不过就低头看个舢板的功夫,再一抬头人就不见了。”
贾琏气的直跺脚,骂道:“蠢货蠢货!他在外玩的野了,拖了几年不回来,太太念叨了几回,若是又给他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他自个掀起袍子一角就往船上去,转了一大圈,依旧没找着人,最后只会灰溜溜的下船,打马回家。
回到院里,贾琏就抓着王熙凤说起这事来。王熙凤一听,立马叫了丰儿进来,对她道:“大姑奶奶眼瞅着就要生了,你拿些补药过去看看,问问预产期具体哪一日。”
丰儿心知这不过是个借口,奶奶和大爷方才说的话,自己也听见了,这分明就是要去大姑奶奶那儿探个消息,便也不敢拖延,马上领了命出去。
谁知才走了两步,就见一小厮远远的跑了过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快,告诉大爷,二爷去了洋行。”
丰儿忙回身进屋,把这事儿一说,贾琏和王熙凤这才松了口气,可放心之后,贾琏又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臭小子真真是越发的野了,好好的既然回来了,何不先家来?却放着家里不回,先去洋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