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忘了，这样亲昵的动作意义何在。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白玉安全地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白玉看了看她，突然身后把她揽入怀。英姑娘没有拒绝，脸蹭着他的肩膀，尽管他肩膀上的盔甲又冰冷又刮人，她脑子片放空，下刻就好想大声哭出来。

白玉边抱着她边出声道：“嘘——英子别哭，别哭。当心被他们听见了。”

英姑娘猛然回神，又把嘴巴紧紧闭上。白玉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能让为了掉眼泪，这去趟也值了。”

英姑娘忙从白玉怀中挣脱出来，抓着他的手前后检查，吸着鼻子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她再抬头看时，才发现白玉的脸色很苍白。

先前他戴了人皮面具，直没有显现出来。而他的若无其事也是伪装出来的。

白玉对英姑娘扯了扯嘴角，道：“我没事，我们快离开这里。”

怎知，话音儿将将落，白玉便冷不防捂着自己的心口，胸腔里阵绞痛难忍，随即张口就喷出口鲜血。

英姑娘吓得哆嗦，忙问：“白玉怎么了！”不等白玉回答，她猛抓起白玉的手腕，细细地摸他的脉，随后脸色陡然僵，回不过神来。

白玉玩笑道：“英子，不会是吓傻了吧，我真的没事。”

英姑娘愣愣地看着他，道：“中毒了。”不等白玉反应，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解毒丸给白玉服下，强自镇定，“只不过还好这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就只是寻常的花粉毒。我的解毒丸刚好能够解的。”

白玉看她脸色不太对，也没有多问什么，当即跟英姑娘相互搀扶着，避开敌兵的耳目，离开了这片树林。走出树林以后，后面没有追兵，两人才彻底地松懈了下来，逃脱危险。白玉看了看英姑娘的脸色，说道：“我的毒，没有那么简单吧。老实说，是不是什么不解的毒？”

英姑娘道：“怎么会，这毒点也不难解，比毒雨的毒轻松多了。”

白玉轻松道：“那怎会副哭丧着脸的表情，我还以为我没救了。”

“是不是在益州城里遇到了个女人？”英姑娘问。

白玉回想道：“的确是有个南瑱女人，我去烧院子的时候正好碰到她，侥幸逃脱。”

英姑娘沉默许久，道：“这天终于要来了。我的炼毒术大半是那个女人传授给我的，而她对下的花粉毒，只是其中最简单的种，解毒丸便是在那基础上炼制而成的。她并不是真的想要杀。”

或许她只是想借此，来跟许久不见的英姑娘打个招呼。

白玉抿唇，没再说话。他想他已经大概猜出那个女人是谁了。

“毒雨定也是她做的。”英姑娘沉沉道，仿佛变了个人样，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有些阴戾起来，“但是，我定不会放过她。”

白玉和英姑娘回去时，苏静和叶宋已经带着余众撤退回了柳州，因而他们在柳州成功会和。柳州在他们去之前，几乎是座冰冷的空城，刚刚经过了战乱的洗礼，百姓们都不敢回到那里。而且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仿佛是座死亡之城。

他们在柳州草草安顿。身上被毒雨淋过的伤口未能愈合，反而往周身各处蔓延，相继有人死去。

英姑娘刻不停地研制解药，将带回来的乌鸦仔细钻研，还拿将死的中毒者尝试多次，再加上她向了解施毒者炼毒的手法，总算炼制出了解药，给每人都服下。毒性这才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并且将士们身上的伤也都开始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