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探头过去看了看,然后才问道:“大哥,我怎么不知道咱家有这种书?”
秦礼没有回答,粗糙的大手轻抚着书内第一页空白处的签名,眼中满是怀念。
秦仪也凑过来看了看,顿时明白大哥的异常,迎着众位弟妹好奇地目光轻声说道:“这是母亲留下的遗物,这书里有母亲的名字。”
秦卿之前就看过这本书了,自然也知道这个签名,闻言笑道:“原来是娘亲留下的,只是不知母亲叫什么名字?”
秦家兄弟几乎从不在秦卿和秦画面前提起母亲,怕他们自责,也怕他们难过,这会儿秦卿主动问起,秦礼也不瞒着。
“母亲姓罗,闺名羽衣。”
“罗羽衣?”秦卿重复道,“好美的名字!难怪会写这么一句诗。”
书上写得是白居易的《霓裳羽衣歌和微之》中的一句,唯寄长歌与我来,题作霓裳羽衣谱。
想到这里,秦卿玩笑地问了一句,“既然母亲闺名羽衣,那她是不是还有姐妹叫霓裳?”
秦礼和秦仪脸色大变,秦仪难道露出惊慌地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秦卿一脸惊讶,“啊,还真有这么个人?”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怎么了?”见大哥二哥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秦卿小心地问道:“大哥,二哥,究竟怎么回事?”
秦礼不想在弟弟妹妹面前说父母的过去,“小妹,你别问了,你不是明早还要出摊吗,早点休息吧!”
秦仪却道:“大哥,有些事还是该让他们知道。”
“二弟!”秦礼吼道,“不用再说了。”
秦廉和秦孝也是知道内情的,秦廉与秦礼的想法一致,都不希望秦卿知道,但秦孝却不这么想,他支持自己二哥。
“大哥,我也赞同二哥说的,爹娘的事,五弟他们有权知道。”
秦礼没好气的说道:“平日里就跟个哑巴似的,这会儿倒开腔了。”
秦卿被他们的对话勾得好奇心大起,她只知娘亲是因为生下她和七哥大出血而亡,但现在看来,这其中还有不少故事啊!尤其是看了母亲的字后,秦卿愈发觉得不对劲,她不懂书法,却也能看出母亲的字写得极好,这显然不是一般的农妇能做到的;而且母亲还识字,听说父亲的字就是母亲教的,而大哥、二哥、三哥、四哥都是由母亲启蒙。母亲还收藏了许多书,不仅有“四书五经”和这样的绣技教学书,还有兵书!
秦卿越想越觉得不对,而这些不仅她想到了,秦棋三个也想到了。
“大哥,四哥说的没错,爹娘也是我们的爹娘,我们有权知道爹娘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秦棋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了,母亲的做派更像是大家闺秀;而父亲,他传给我们的打猎技巧,还有幼时训练我们兄弟的方式,不像是一般的猎人,倒更像是军人。”
秦母去世时,秦棋和秦书不过三岁不到,他们虽然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却还记得母亲在如今大哥所住的西屋教导几个哥哥们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