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情沉沉的吸了口气,一敛眼眸,将自己此刻所有的不平,怨恨统统的压抑在心底,一勾嫣红的唇角,清丽的眼眸之中摄出冰冷的光芒。
“那又如何?”
语落,白定瑞定定的看着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阮之情也没有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眸光一冽,一抹讽刺的笑出现在她的唇畔。
“就算如你所说的,你女儿跟我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又如何?别忘了我们不同姓,在这层关系之下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些罢了。”她轻声冷哼,完全与方才那个凌乱失措的她判若两人,让人看得不禁发毛。
白定瑞的喉间一哽,“你……”眸中是不敢置信。
不等他说出想要说的话,阮之情接着道:“就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血缘关系,就要我放弃我爱了十几年的斯哥哥?”她的尾音上扬。“虽然你是长辈,但想法还真是愚昧了点。你的女儿是女儿,我也是我爹地的女儿,我们彼此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你以为我会就此放手,好让你那宝贝女儿继续占有斯哥哥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没有跟你女儿做姐妹的兴趣!”阮之情一口气将想说的话说完,随即从椅子里站起身来,然后以居高临下的表情看着完全呆滞的白定瑞,丢下一句:“以后别再因为这种事情找我了。”然后拿起东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白定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没有从她那一番绝情的话中回过神来。
阮之情大步走出咖啡厅,距离有百米距离的时候,她这才停下了脚步。
怎么会?
她跟白水心怎么会是姐妹。
心“砰通砰通”一阵不受控制的猛跳,像是要从心口弹跳出来一般。脑子里,思绪同样异常的凌乱,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整理。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定要了解清楚!
想到这里。
阮之情从包里掏出电话,按下一串长久没用的号码,电话拨通,还不等对方说话的机会,她便径自开口道:“爹地,是我。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的光景。
睡过之后,白水心整个人瞬间变得不一样了。原本积压在心口的石头不见了踪影,精神好了,心情也跟着不错。没有看到父亲,便以为是到附近去玩了。
早上因为与白父的聊天都没吃多少,一觉醒来饥肠辘辘,白水心将饭热了热,就着之前买了小菜随便的吃了些。
为自己泡了杯牛奶之后,白水心闲极无聊的坐在客厅里,开始看电视打发时间。
眼睛是盯着屏幕的没有错,然而进到脑子里的是另外的事情。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白水心的心又开始一阵的闷痛,她甚至给了他一个可以坦白的机会,然而他到最后还是绝口不提。
思绪到了这里,白水心又不由的想到今天早上父亲说过的那一席话。
要离婚吗?
这个念头在结婚最初的时候从来没有停止的涌现出来,却因为他一再的拿父亲威胁自己而始终不敢开口。现在,他们能毁的一切都被欧纪斯毁尽了,她是否可以考虑一下跟欧纪斯提出这个想法?与其长痛,倒不如短痛,即使现在离婚的话会被媒体说得多么的凄惨,但这是她摆脱他的好机会。
但,如果离婚的话,孩子怎么办?以欧纪斯的权势,她是断然争不过他的抚养权。孩子跟了他的话确实会有较好的生活,但万一以后他娶了之情呢?之情会对孩子好吗?白水心的心一阵揪痛。
之情恨到她到那种地步,应该不可能会爱护她的孩子吧。
白水心想着,心便越是凌乱。
“叮咚。”一声门铃适时的响起,将她痛苦的思绪放到一边。
白水心扶着扶手抬起自己沉重的身子,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是谁啊?”她一边冲门外问道。父亲知道她在睡觉,所以肯定是带钥匙的,那会是谁呢?
“是我。”一道低低的嗓音从门外传进。
闻言,白水心顿时很是熟悉,没有多想她就打开了防盗门,然而当看到门外站着的那一抹身影之后,表情却一下子僵硬了。
“水心。”站在门外的人正是顾易阳。
顾易阳一双不似以往如阳光一般璀璨的双眸望着见到自己没有笑容的白水心,一层担忧蒙上了他的双眼,他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确定她没有什么事之后,这才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