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以为只是将管事权交给苏笙婉打理,没想到昨日彭氏居然领着人上门辞掉十余个老伙计。
孟家人协助孟妾室打理两个铺子七八年了,自然在里面笼络了不少人。
且辞掉的人都是暗中以他们孟家马首是瞻的人,不仅是老伙计与管事,她与他爹也被辞退了。
他们本来还想着仗着自己在铺子里积累下来的威望,想要架空苏笙婉的权利,糊弄她,没想到这下他们计划落空了。
如今两间铺子可算是彻底落入苏笙婉之手了。
孟莺继续道:“姑母,爹让我来问问你,让你给出个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人家都赶人了,难不成你们还要赖在那里不走?”孟妾室神情微凛,淡淡回道。
孟莺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更加恼火。
自个与她在这里讲了这么多,结果她就来一句她能有什么主意?
什么叫没主意?
她跟了薛氏这么久怎么能没主意呢?
说白了她就是不想管她娘家人。
孟莺年少心里藏不住事儿,越发这般想着,心里越气,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愤懑,双手紧紧地搅着手中的绣帕的出气。
孟氏收回目光,轻轻手中的茶盏,不急不慢开口,“不过是两个铺子罢了,能值多少钱,值得你这般大动肝火。”
话落,孟莺意识到失态,赶忙敛好脸上的不甘,讪讪地唤了声,“姑母。”
孟妾室没理她,对着她下逐客令,“回去吧,最近别没事老往府里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甘心,来找我要什么东西呢。”
沈暠确实是明令禁止孟氏兄妹俩无事不得来王府,不过那是他们小时候的事儿了。
这两年,孟莺渐渐长大,时不时会来王府探望孟妾室。
谢奎十三四岁就进了军营,因为他本就是个好苗子,加上他沾亲带故的关系,这几年也偶尔来王府做客,或是与沈暠谈论公事。
碧落扫了一眼一旁的小婢女,小婢女会意,行到孟莺旁边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送客。
孟莺再不甘心只得起身,插手行礼,退了出去。
看着她气呼呼离开的模样,孟妾室暗暗摇头,“跟了我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
碧落柔声搭话,“姑娘年纪尚轻,假以时日定能学到主子一二的。”
孟妾室淡淡回了句,“但愿吧,她若是聪慧我就多教些,她若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也懒得管她。”
出了王府的孟莺并不知道孟妾室主仆的对话,她眼正憋着一股气,上了马车之后,将马车里的东西砸个遍。
直至马车驶回城西孟宅时,她的火气还未消下去。
婢女扶她下马车时,手没扶稳害她差点摔倒,她反手一巴掌甩在婢女脸上,“你是要摔死我啊,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有何用,把你发卖得了。”
小婢女吓得脸色苍白,双膝跪在地上哀求她,“求大娘子不要发卖奴婢,奴婢知错了。”
孟莺一把甩开婢女,“滚开。”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刚踏进家门的谢奎看到孟莺正怒气冲冲地拿婢女出气,忍不住出声询问。
孟莺恶狠狠瞪了一眼婢女,这才冷着脸与他打招呼,“兄长,你回来啦?”
谢奎微微颔首,示意她一道去前厅。
孟莺抬步跟了上去,气呼呼回道:“没有人惹我生气啊。”
“你今儿不是去王府找姑母吗?姑母怎么说?”
谢奎不提这事儿还好,他一提起,孟莺的火气压都压不住,霹雳吧啦地将孟妾室说的话,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