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在心腹管事的提醒下,只能将主意打到即将交给华韵绣坊的云锦纺线上。
不是不知道华韵绣坊背后的主子是王府,可眼下火烧眉毛,唯有这笔钱可以救他,他只能冒险一试。
大不了他过了这一关后,直接逃离魏州。
打定主意后,他将库房之前留存下来坏掉的纺线换给华韵绣坊,拿着到手两千来贯钱拿去还赌债。
还完赌债后,他便拿着剩下的百来贯钱跑去江南。
他本想着去了江南之后戒掉赌瘾,拿着剩下的钱干回老本行,他就是好赌一些,他做生意还是有一手的。
他手上有百来贯钱,够从小本开始做起了。
他想的是挺美的,只是他刚到扬州没几日,就被衙门的捕快给抓了回来。
听完他的招供,吕大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苏笙婉,冷声斥道:
“没了?两千多贯钱,本官不信这竟是你一个人的主意,快说,你还有没有同伙,或是有没有人指使你?”
话落,一旁的叶二凝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向上首的吕大人。
程坤闻言,一脸茫然地看着吕大人,“没有啊,有谁会指使我啊?”
“大人,我全都招供了,你为何非要说有人指使我啊?”
吕大人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程坤已经招无可招,确认不能从他口中得出他们想要的答案便让他签字画押。
至于判刑,按本朝律法,欺诈罪是要判徒刑的,就是去做苦役。
苦役也分几等,即一年、一年半、两年、两年半、三年。
就程坤欺诈的金额,怎么说也得按三年算。
当然,若是他能将他欺诈的两千多贯银钱如数归还,那就可以判个一年。
只是他坑来的钱都还给叶大叶二兄弟俩,虽然是赌债,但那也是叶大叶二的财产,总不能让叶大叶二将这笔钱吐出来。
所以只能是将程坤在县里的宅子、铺子变卖,拿来抵给华韵绣坊。
这就要看他的宅子铺子能卖得了多少钱,相差数额有多少,才能去定他的徒刑。
苏笙婉最重要的目的是要回损失的两千多贯钱,以及查明事情背后的真相。
可程坤死活不承认有人指使他,也不承认有其他同谋。
用他的话就是,他又不是不知道华韵背后的主子是谁,干嘛为了别人的几句怂恿而去得罪王府?
若不是走投无路,他才不会铤而走险去坑华韵绣坊呢!
话是这么说,可苏笙婉回顾整件事情,她不信这其中没有孟家人的手笔。
她也不信孟家人一家子打理了两间铺子这么多年,养肥了一家老小,铺子被收回,家人被赶出铺子,他们居然能完全无动于衷。
可问题就是,他们如今找不到证据证明孟家人有参与其中,程坤的口供又没有任何一点破绽。
就在想绞尽脑汁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的时候,有人上门替他解答了疑惑。
她的马车驶离县衙,穿过西市时,有人拦下了她的马车,邀她前往酥梨酒楼,当面解答吕大人在堂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