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绸缎庄名下也有绣坊连在一起,算是临安县的老字号,听说是魏州商户首富曹家庶子自己开的产业,开了近廿年了,比他们华韵还要久。
华韵绣坊没开之前,绮罗绸缎庄在魏州行内是首屈一指的,华韵绣坊开了之后,因为有王府撑腰,绮罗绸缎才干不过华韵绣坊的。
他们年前请绣娘的时候,本来有几位绣娘已经答应来上工,最后还是跑去了绮罗。
他们后来打听才知道,绮罗特意接触答应来上工的绣娘们,开出了比他们还高的工钱挖人。
“听闻绮罗最近多了一位东家加入,夫人一定猜不到是谁吧?”竹月脸上现出一抹厌恶之色,愤愤开口,“就是那位孟妾室的好侄女。”
说起孟莺,她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主子对他们那么好,将绸缎庄与绣坊给他们打理了这么多年,他们孟家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如今主子不过是要拿回自个的东西,他们居然转身便投钱进绮罗与咱们华韵作对,哼,真真是狼心狗肺!”
竹月也是薛家家生子,虽然不如孟妾室在薛氏面前得宠,但她也是伺候薛氏了很多年的,最清楚薛氏如何待孟妾室以及孟家人了。
如今看到孟家人掉转枪头对付华韵的做法,自然是气愤不已。
更气人的是,绮罗如今还跟他们抢生意,特意压低价格抢他们的订单。
之前他们不愿意接订单,绮罗要抢也就罢了,可自从他们交了新的布料给刘老板、卢老板后,很多客人都要跟他们订货。
人家客人就是冲着他们华韵来的,绮罗还故意压低价格抢客人。
“大嫂,咱们再不接单,客人都被他们抢完了。”
有商业竞争是正常的,但绮罗很明显就是恶意竞争,李梨不想再忍,她继续劝道:
“之前的事儿孟家人还没洗脱嫌疑,如今又与绮罗搅在一起抢我们的生意,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抢?”
苏笙婉原本还在考虑,眼下闻言,当下决定重新接单。
“那重新招人接单吧,招人的事儿,就按咱们之前的工钱分红算,若是临安县没有的话,也可以从临县招过来,只要绣工够好,咱们也是可以提供住宿。”
临安县很少有提供住宿的东家,因为伙计基本都是本县的,但他们眼下不好招人,只能给好一点待遇。
李梨与竹月爽快应声,“好,那我们立马去办。”
接单请人的事儿如火如荼地进行中,眨眼时至初夏。
沧州平口关
平口关坐落在巍峨的大山岭尽头与景阳山脉之间,山脉自逶迤延绵的山岭而出,四周小山丘壁耸立,形成一个天然的安全地带。
安东军就驻扎这天然安全地带中,黑幢幢的安东大营连绵不绝,占地极广,驻扎足足十万大军。
天际泛起一点鱼肚白,长夜将尽,黎明前的夜色显得格外浓深,一股股声源汇集成一种声浪,一波接一波,由远及近,踏得地皮都在轻轻地颤抖。
整个瞬间旷野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看到前方挥舞着熟悉的旗语,守门的士兵赶紧把兵营辕门打开,黑压压的士兵如潮水般迅速涌进军营。
马嘶长鸣,一个个魁梧的身影翻身下马,爽朗、痛快的笑声响彻军营。
“哈哈哈,痛快,痛快,老子好久没打这么痛快了!”一位将军提着一个血淋淋还淌着血渍的袋子哈哈大笑。
“徐将军,你方才可看到我最后那刀,哈哈哈,鞑靼那狗屁将军的头被我切菜一样切了下来,哈哈哈,痛快,痛快!”
“王爷,咱们好久都没打得这么痛快了,话说咱们要死能追着他们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