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是钟鸣鼎食之家,她的嫁妆产业遍布长安,太原、河北道,她不至于为了区区两家绣坊与她们计较。
“成啦,此事就次掀过,往后莫要再提了。”
薛氏一锤定音,孟姨娘赶忙拉着孟莺连声道谢,“莺姐儿,还不快点端杯茶给王妃与大娘子认错?”
“不用了。”
“要的要的。”孟姨娘坚持,孟莺重新端起茶杯,跪在薛氏面前,态度虔诚地道歉。
薛氏本来就见放在心上,见她如此坚持,只能顺她们姑侄两的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大娘子,我们真的没想跟华韵抢生意的,往后还请华韵多多关照我们。”孟莺毕恭毕敬地躬身,双手捧着茶水滴到苏笙婉面前。
薛氏都已经喝了,苏笙婉若是不喝就是落了薛氏面子。
茶也喝过了,薛氏宣布此事就告了一段落,往后无需再提。
颐兰院中
孟莺从碧落手中接过热茶,呈给孟姨娘,讨好道:
“还是姑母料事如神,王妃果然没怪我们,她不仅没怪我们,那大娘子如今对我们是一点儿招儿都没有了。”
孟姨娘淡淡瞥了一眼茶盏没有接过,幽幽开口,“我侍奉王妃这么多年,自然清楚她的为人。”
她原本让那小厮给她去办点私事,正等那小厮回来禀报,谁知没等到人,她让人去找才发现他被暗卫抓走了。
她知道苏笙婉还没放弃追查那单子的事儿,那小厮又被王府暗卫抓走了。
只能是他们查到那小厮头上,抓了人去逼供了。
那小厮被抓她是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招供,谢奎做得干脆利落,孟家人没有牵扯其中,他们查不出什么,她也不怕那小厮攀咬他们。
只是,孟莺投钱入绮罗绣坊的事儿,总是瞒着薛氏也不是办法。
薛氏始终会知道此事,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借着这次主动向薛氏“请罪”,薛氏不会在乎区区两个铺子的生意的。
况且她被沈暠纳了这么多年,沈暠一直没碰过她,薛氏一直觉得对她有愧,薛氏自然不会与她娘家人计较此等小事。
“姑母,那我往后做生意不用再藏着掖着了。”孟莺笑盈盈道。
薛氏发了话,他们往后再与华韵抢生意,也不过是“客人自主的选择”,毕竟,同行也不一定是敌国嘛!
……
“大嫂,你忙完啦!”
正借用苏笙婉书房算账的李梨,看到她冷着脸回来,立马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苏笙婉将方才的事儿给她说了一遍。
李梨闻言,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耻”。
“梨娘,把那小厮给放了吧。”经过孟氏姑侄两这么一请罪,她们也没必要再在薛氏面前重提此事。
“大嫂,那可是两千多贯钱,就这么算了?”李梨清秀的小脸上满是不甘,她眼珠滴溜一转,提议道:
“大嫂,白的不行,不如我们走黑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没有证据又如何,他们三兄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想要讨回公道还不简单?
苏笙婉微微颔首,冷声道:“那按你的意思办吧。”
先是纺线、再是绮罗绣坊抢绣娘,再到抢单,苏笙婉也不是软包子,岂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们。
将事情交给李梨之后,她也就没过问此事。
主要是她也没空过问,时至五月中旬,几百亩地棉花可以收成了,她要照看棉花收成的事儿,还要安排存放棉花的仓库。
这批棉花很重要,除了别苑之外,缙云特意帮忙寻了几个大库房帮忙存放。
棉花带着杆一起收会更占库房空间,光靠士兵收人手又不够,苏笙婉请了一波人采摘棉花。
天气愈发炎热,整整两个多月滴雨未下,如此干旱的天气不仅是苏笙婉等人担忧,就是沈暠等人也是十分担忧。
军营内,诸位节度使、将领齐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