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敛眸沉思,她似乎不是第一次把自个关在净室里了。
这般想着,他想起之前在平阳县时,她也是把自个关在净室里,雪儿叫她没人应,结果撞开门,她却说睡着了听不到。
越是深思,他越发现她似乎总喜欢一个人呆着,以前在李家村是,后来也是。
很多时候,她不喜人贴身伺候,他以前回来总是时不时能遇到贴身婢女被她打发出来,光天化日总是将自个关在屋内,不知道倒腾什么东西。
他还在深思,苏笙婉清脆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李铮,你今儿怎么这么快回来啊?”
他迅速敛好思绪,若无其事回道:“我回来时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的。”
“什么好消息?”
李铮偏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未绿,示意她出去。
待她行礼退下,他从胸前掏出穆川交给他的票据,递了过去,“这是给你的。”
“票据?给我做什么?”李铮自从与沈暠相认后,他的军饷都是穆川交给她的,眼下他突然给她几张票据,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随意翻了翻几张票据,看到票据上的数额时,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大,“两千贯?李铮,你哪来这么多钱?”
李铮挑了挑眉,笑得吊儿郎当,“不是我给你的,是别人欠咱们的。”
看到她一脸的不解,他解释道:“之前你不是损失了两千多贯钱吗,我特意给你找回来的。”
苏笙婉这才明白这几张票据的钱是绮罗绣坊那搞来的。
想到之前李梨派人劫了绮罗的布料分了五百多贯钱,她迟疑道:“可是我之前已经收了五百贯了,这个——”
话落,李铮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五百多贯算个屁啊,他们敢坑老子的钱,老子收他五百多贯的利息算便宜他了。”
“给你你收着就是了,你们之前为了那事儿折腾了这么久,就当是你们的辛苦费呗。”
苏笙婉一想也对,他们之前一直派人查此事,又花了钱去买叶二的消息,倒腾了这么久,收些补偿费也是应该的。
谁让他们这么缺德先搞他们绣坊的,还害得他们差点赔了双倍的价钱。
苏笙婉将票据折好,扒拉男人的手臂,问起事情的经过,“对了,这笔钱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李铮傲娇地昂了昂下巴,神采飞扬回道:“自然是劫了他们的货。”
“又劫?”
“又劫?你是说你们的货又被劫了?”
这头苏笙婉与李铮在谈论此事,主院这边也在谈论此事。
孟莺又来登门拜访找到薛氏与沈暠,请他们帮忙处理此事,此次一同前来的还有谢奎。
“什么又劫?”沈暠淡淡问道。
他本来是不想管此事的,但听孟莺说这是发生在他地界内的第二起劫案了,身为节度使他理应是要过问的。
孟莺将之前在清平县被劫的货以及清平县县令无所为的事儿,还有这些被劫的货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上次绮罗被劫了十几车的布料,这次被劫的是一船的布料,这批是经由程县上货运往瀛洲分店,在胡安县地界被劫的。
船上的船夫、伙计全部被人迷晕,船上的布料全部被人搬空,伙计发现货物不见,已经第一时间报案了。
这批货值四千贯钱,鉴于上一次清平县县令的无作为,孟莺第一时间收到消息立马找上谢奎一同前来王府求救。
薛氏柔声接过话,“我之前让人与刺史打过招呼了,怎么清平县的县令还没破案吗?”
之前孟莺请她相助后,她特意让府中幕僚去找节度使打过招呼的,照理说过了这么久应该也破案了,怎么会一点进展都没有呢?
谢奎接过话,恭敬开口,“回禀王妃,侄儿亲自去清平县问过了,清平县的县令说劫匪已经跑了,抓不到人。”
“之前的货还没找到,如今又丢了一船货。”
“王爷,投入绮罗绣坊的钱是莺娘掏空家底的家产,如今货丢了一批又一批,绮罗无法及时交货已是债务缠身,侄儿恳请王爷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