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清义与叶昭闯都是暗地里来的,几人男人在宴会上互相试探一番后,翌日便说起正事。
彭清义与叶昭闯此番前来是想知道沈暠对朝廷的态度。
三镇比邻而居,沈暠频频征兵,从外藩购买战马、马苗,这些动静能瞒得过朝廷,却瞒不过他们两镇的人。
沈暠自然是与几人打起太极,怎么可能会与他们宣扬大事。
彭清义看他不肯交底,自个先交了个底,话里话外都是暗责朝廷对他们藩镇索取无度。
自去岁淮南道发生暴乱后,淮南道收到的赋税已经比往年少。
淮南道的赋税紧缺了,朝廷便将主意打到其他藩镇的头上。
他们河朔藩镇是跋扈,但还是依附朝廷。
往年他们的财政都是自由供给,无需上交朝廷,如今看朝廷的意思,想要向他们征收赋税了。
这半年未到,朝廷已经索取了三次进奉,每次进奉的金额大到吓人。
若是下半年再来个征收赋税的政令,往后不说,光是今年,他们河朔藩镇今年真的倒贴钱了。
彭清义越说越激动,“砰”的一下重重拍了桌子,义愤填膺道:
“我们去岁又是抵御外敌,又是旱灾的,朝廷连个屁都不放,要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根本就是想逼死我们……”
见彭清义说了好半晌,沈暠没任何反应。
彭清承阴阳怪气道:“也对,忘了王爷洞察先机,又是备粮,又是防蝗,你们魏德不仅没什么损失,还救济了几万灾民。”
“那点子赋税,想必王爷是不放在眼里的。”
看他动怒,沈暠笑笑回道:“彭副使哪里的话,圣上英明,我等为人臣子的只需听命行事即可,何须去担心那些尚未发生的事呢?”
沈暠不是不担心,也不是不将那点子赋税放在眼里,他是巴不得朝廷快点颁发全国统一上交赋税的政策。
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们父子。
他们的人在朝堂之上建议皇帝全国统一征收赋税、加重赋税,此外,还让人搅浑朝廷的水。
只要朝廷越乱,他们才越有机会。
这些事都是沈暠父子的事儿,苏笙婉与薛氏可不管这些。
苏笙婉每日就养养胎,打理一下生意,有空就去薛氏院子坐坐陪陪她。
“大娘子这肚子看着也有五六个月了吧?”孔氏笑盈盈看着苏笙婉与薛氏道。
薛氏点点头,“五个多月了,如今我正在挑稳婆与乳母呢。”
孔氏笑盈盈接过话,“现在选人正合适,可以慢慢挑。”
“王妃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如常所愿了,往后小公子出生,府里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