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有些抖动的眼皮,他只好暂时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那小个男生也听到了高跟鞋的脚步声,不由得原地转身,想看看来人是谁。
而他脚下轻微的移动,却是直接踩到了沈怒的小拇指。
“淦!”
这一刻,沈怒心中虽然大骂崽种,但却没有一丝动容。
他不敢咬牙,也不敢憋气,更不敢抽手,因为这些行为都会导致脸部或者身体产生不受控制的动作反应。
就目前这个形式,还是当这手,已经被自己剁了比较好。
那个高跟鞋脚步声停了下来,沈怒极力压制自己的好奇心,不过他没忍到四秒钟,只听“砰”一声钝器击打的响动传来。
随即,他的手放松了,头顶处的地板震了震,车中归于宁静。
沈怒立刻眯起眼瞥了一眼,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一个带着防毒面具的紫衣女子头也不回,已然转身走向车头。
见此良机,他忙一弓腰拧身,将头扎进了自己原本座位的下面。
呼——
他还没松口气,只见一个满头黄色菊花烫的男人头正倒掉在自己面前。
嚯!
忍住叫出声的冲动,大脑疯狂转动,通过精密的判断,他立刻得出了结论——此人是坐在靠走道位置,然后向靠窗位置躺倒下来。
只有这样,才能做出倒挂菊花头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那颗菊花烫睁着双眼,噘着嘴微微摇头。
沈怒当然知道他肯定不是撒娇索吻,是叫自己不要声张。
不过看这春意盈然的眼神,这浪荡的笑容——是你,阿虫!
沈怒点了点头,正准备低声嘱咐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没想到,这家伙却突然压着嗓子悄声道:“老哥,这高跟鞋长什么样?”
沈怒愣了——这家伙怎么说的日语?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怎么能听懂呢?
再说了,这问的算什么鬼问题?
他冷静了一番,还是低声回了句:“戴防毒面具,身材不怎么样,个子也矮,穿高跟鞋都比不上我的好兄弟。”
那菊花头眉头一皱,眼神不善中又带着些疑惑,仿佛双眼里有一本故事会一般。
他小声问道:“你那好兄弟叫什么?”
沈怒低声嗤笑,狭促的看着他,一脸正经的说:“好叫这位朋友得知,我兄弟大名陈冲,身高八尺有余,形貌十分那个美丽。”
那人眼神更加不善了,仿佛里面藏了一整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一般,令人望之生寒。
他咬着牙低着声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老沈,我还不知道你在外面这么黑我呢!”
呵呵呵——
沈怒故作不解,低声问道:“你是?”
菊花烫面沉似水,慢慢从怀里掏出一面原型镜子伸到沈怒眼前:“老沈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我是陈冲啊!”
沈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弱的灯光下,一个黝黑的面庞出现在镜中,镜中人头上戴着一根黄褐色的头巾,将眉毛以上的区域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
这——莫非我和阿虫两个都是魂穿进来的?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而过,种种记忆浮出了识海:学生、大巴、菊花男、紫衣蒙面黑导游......
沈怒张了张嘴,脑中记忆一一对应,只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也不再捉弄陈冲了。
“这么说,咱们是《大逃杀:东京圣战》里的那两个转校生啊......”
“啊???”
“这是个鬼的血腥战场,这他马不就是《大逃杀》电影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