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场噩梦!
当清晨的阳光自头顶的窗口倾泻下来,我‘腾’地一下从床上翻起,脖子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提醒我回想起昨晚那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在空寂阴森的城堡中显得格外尖锐。不用猜,我只不过做出了正常人类的第一反应,而撒丫子跑则是正常人类的第二反应!
我疯狂地摆动两臂,又拼命地乱蹬双腿,可喉咙却被人死死捏住,双脚渐渐脱离了地球表面,呼吸越来越困难……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死”这个词第一次离我这么近又这么清晰。
……
“安弗雷斯,快放开他!”
随着一声呵斥,颈上的力道忽然间消失了。
我像个沙袋一样被扔到了地上,摸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
头顶随即传来激烈的争辩声:
“天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伊菲蒙大惊小怪的声音。
“这可怎么办,普瑞尔你还好吧?”坎坎惊慌失措的声音。
“就知道跟你们在一块准没好事……”埃拉西普斯低沉无奈的声音。
“吵死了,统统给我闭嘴!”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我抬起头——面前竟站着两个伊菲蒙!
同样的面容,同样的五官,同样黑曜石般闪光的瞳仁,同样暗红的发色。
不同的是一个卷发齐肩,侧扎了根宝蓝丝绸发带,松垮垮套着一件睡袍,还风骚地露出胸肌;另一个短发到耳,发梢不安分地翘起,穿黑色拖地长袍,全身像修道士一样裹的密不透风。
长发伊菲蒙气势逼人地质问短发伊菲蒙:“我不是叫你去元素学院代课吗?怎么回来了?”
短发伊菲蒙不屑道:“你和白天那个傻瓜的协议,我才不要遵守。”
长发伊菲蒙摁住额头暴起的青筋:“……你又没吃药吧?”
“吃药?!”短发伊菲蒙怒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以迅雷之势捏住了长发伊菲蒙的脖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这这这这是什么状况?
还没等我弄清楚搞什么飞机,下一瞬,其中一个伊菲蒙就顺着另一个伊菲蒙的身子软趴趴滑了下去——谢天谢地,是短发的那个。
从长发伊菲蒙的肩头看过去,埃拉西普斯站在他背后,优雅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轻松搞定,现在你们谁负责把他抬回房间?”
我和坎坎非常默契地配合着埃拉西普斯,把殷切的目光投给了长发伊菲蒙。
“毁尸灭迹这种事,怎么能让我出手?”长发伊菲蒙摇晃着脑袋抗议,头上的蓝色发带风骚的晃啊晃,一晃就没了踪迹,我保证,那速度即使猎豹看见都会吓出翔。
我哭笑不得地看向坎坎,期望能找到共鸣。
“普瑞尔,不是我不想帮忙,是他这么大的个子……我爱莫能助。”说完他就一溜烟跑掉了,和伊菲蒙比起来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无奈地瞅了一眼地上的家伙,再瞅瞅埃拉西普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他与我一起患难与共,真好……
“亲爱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向来只解决问题但不善后。”埃拉西普斯耸耸肩。
他的意思,难道那个倒霉催的善后搬运工……就是我?!
认命地走到那家伙面前,脚底抹油的埃拉西普斯忽然在我背后阴阳怪气地说:“ 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可不保证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我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原本已经伸出的援手强行缩了回来。
再回首,哪里还有埃拉西普斯,空旷的中庭花园只有我孤零零地陪伴着地上躺着的家伙。银月萧萧,凉风徐徐,数朵血樱从树上纷纷飘落,飘啊,飘啊,落得满身都是。我伸手抹开脸上的花瓣,湿哒哒的,还有一丝血的味道,吓得我立马小心肝乱颤。
就在这时,地上的短发伊菲蒙忽然摸着脑袋低吟了一声,刹那间,所有的胆量化成密西西比河的河水,撒丫子全马达发动火速开溜……
……
……
我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幸亏昨晚跑得快,不然等那家伙醒过来,估计就得用我的血去浇花玩儿了。
说起来,这座城堡真不是一般的恐怖,维持着前好几个世纪的古旧风格,到处都阴森森惨淡淡,还住着个cosplay伊菲蒙的吸血鬼,样子看着是上道,可危险系数更破表。为了小命着想,我决定等会儿就跟伊菲蒙提一下搬出去住的事宜。
唔,就在早餐的时候提好了……
想起来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忽然间觉得好饿。
我扶着墙壁慢慢摸出了卧室,一路打听,艰难地找到了厨房。
毛榉木桌上放了几颗苹果,我想都没想抓起来就往嘴里送,才咬了一口,忽然看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确切的说,那个背对着我,围着小碎花围裙,愉快地哼着歌做早餐的人——不会是伊菲蒙吧?
难道我已经饿得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