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没事的!你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要坚持住听到没有!”
顾念吃痛,气若游丝。纵使这样,她还是用劲全力对楚承泽说:“能够在你怀里死去,我已死而无憾了。”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顾念,我有遗憾。我求求你,你不能把遗憾留给我一个人……”
楚承泽的眼泪掉下来,打在顾念的脸上,温热而柔软。顾念好像受到了神圣的洗礼,舒服地闭上眼睛。
“不行,不行!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楚承泽不停摇晃着她,“我不许你死在我的怀里啊顾念!”
顾念笑了笑,说:“你怎么还这样霸道。如果我真能有力气的话,早就走到一边去死了。”
顾念抬起胳膊,看看满是鲜血的手掌,摇摇头苦笑着说:“没有用了。真次我真的做不到了……”
说完,顾念再次阖上了眼睛。
楚承泽跟着医生护士一起推着车,护送顾念进了手术室。直到大门关上,门上红色的,提示“手术中”的灯亮起,他才颓然瘫坐在地上。
他很怕,从小因为特殊的体质,他的爸爸妈妈总是耳提面命他不能受伤,不能靠近危险。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血,大块大块地烙印在他的衣服上,简直触目惊心。
父亲送衣抢救的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手足无措。人人都说他无所不能,只手遮天,可最近他却几次三番面对叫自己无力又无奈的事情。
所以他也并不是不可击倒的。比如在亲情面前,在顾念的面前,他同样不堪一击。
顾念进去后没多久,一个身着手术服的女大夫匆匆忙忙跑了出来,被楚承泽一把拽住。
“里面怎么样啊?”
大夫拉下口罩说:“你是病人家属吗?
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匕首很幸运地躲开了关键的器官,可是病人失血过多,血压极速下降。有生命危险。”
“那就赶紧输血啊,还等什么……”
大夫不由分说地打断他:“可是病人的血型是罕见的hr阴性血,也就是俗称的熊猫血。”
“熊猫血…”楚承泽嘴里喃喃着。
“是啊。你不知道吗?”医生继续说:“医院里没有足够的血浆,我现在要打电话去别的医院调。
但是时间紧迫,可能会给病人先少量输O型血。但如果出现溶血反应的话,后果也是相当危险的。
所以也需要家属签字确认。”
说到这里,医生停顿了下,看了看四周,除了楚承泽没有别人了。
“你到底是不是病人家属啊?”
楚承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说:“抽我的,抽我的血吧。”
楚承泽恳求医生,“我也是hr阴性血。”
顾念毫不客气,从楚承泽身上夺走了500多cc的血,生命体征才渐渐稳定了下来,下了手术台,送进了观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