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瑾。安远侯府是什么?很大的官吗?可是……这座院子看起来好寒酸呐!”
林梅跟在舒望瑾的身后,栖在他耳边悄声问道。
舒望瑾倒是浑不在意,神情自然的平视着前方,配合的压低了声音道。“安远侯自然是个大官,而且是世袭。子承父业,荣宠百年。四大国公府,五大侯府,而这安远侯府。更是五大侯府里面首屈一指的……权贵世家。”
说到这,舒望瑾也不知是何意,回头深深地看了林梅一眼。
“听你这么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他们家的别院为何如此偏僻简朴呢?”林梅眨了眨眼睛,四处张望。这里根本就不能和京城的舒家打比,自然是让她心里觉得差距甚大。
“这只是安远侯府在此处的别院而已,而且安远侯府向来规矩严明,从不铺张浪费,这也是他们一向做事的风格。”舒望瑾一路上都在跟林梅萧笙说着安远侯府的事情,直到那小厮引着他们到了别院的主屋处,这才作罢。
林梅疑惑的望了舒望瑾一眼,也不知他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么频繁的和自己说安远侯府的事情……
进了里屋,林梅一进门便看到了林媒婆安安静静的坐在靠窗的桌旁,单手支着下巴眺望着窗外萧瑟的风景,神情黯然,面容暗黄,看得林梅鼻子一酸,差点就要掉下泪来。
“琬儿?”
就在这时,林梅却听得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也不知在唤谁,但是声音里满是深含的思念。
“你……是?”林梅转头一看,却是一微胖发福的中年男子,双眼含泪的望着自己,连移一下眼都不舍得,生怕自己移一下眼睛眼前的这名美丽少女就会化成光影散去。
“我的女儿……琬儿!”中年男子情深意切,而他所说的那个琬儿,似乎就是林梅本人。
“娘,他是在喊我吗?”林梅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似乎是认得这男子的,但是却又记不起来了,因此只能惊慌的跑到林媒婆身边,挽着林媒婆的手避开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心跳得非常迅速。
林媒婆也看到了林梅,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得林梅这样问了自己,不由哑口无言,一时不知从何处讲起。
“琬儿,我是你爹啊……”那中年男子见林梅躲避自己,想上前去的时候却被舒望瑾拦住了,表情本还是不悦的,但是认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何人之后却还惊讶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望瑾微微笑了一下,拱手行了一礼,“周侯爷,许久不见了……”
周侯爷本来还绷着的脸这才舒展了开来,笑呵呵的道,“望瑾世侄,你怎么也来了?还有……你,是与我家琬儿一起过来的?”
“琬儿?莫非侯爷说的是林梅林姑娘?”舒望瑾故作惊讶的反问道。
“没错,正是这位姑娘,就是我失踪了十几年的亲生女儿,同时也是安远侯府唯一的嫡女周鄢琬……”说着,周侯爷又看向了林梅,目光里满是慈爱。
周鄢姒站在一旁却是要气疯了,她本以为林梅已经在半路中出事了,哪想现在竟然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周侯爷自这一身脏乱的女子便在没有移动过目光,更没有再看过她一眼,还有这与林梅一起进来的男子又是谁,竟与义父这般亲密?莫非也是京城的那些名门世家公子?
林梅浑身打着颤,似乎是不敢相信那中年男子所说的话,只是无助的抓紧了林媒婆的衣袖,苍白着一张脸说,“娘,他在说谁呀?”
她是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和亲生父亲团圆的场面,可是那也仅是想象之中,更何况这个男子位高权重,却说自己是他的女儿,还是唯一的嫡女,这让她如何不惊慌?她平平淡淡的过了十七年,有时候虽然也会幻想自己若是那些大家小姐该多好,每天不愁吃不愁穿的,但是现在真的让她遇到了,却是多么让人恐慌的场面?!
林媒婆也有些不忍林梅现在的样子,可是这是事实,终有一日要面对的,虽然现在发生是突然了一点……
“梅儿,其实你真名是周鄢琬,是安远侯府唯一的嫡女……”林媒婆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苍凉,才只过了一日,就恍若整个人都老了几十岁一般,就连鬓间都生出了斑斑点点的白发。
暮后,林梅一个人坐在别院的后花园的石凳上,呆呆的倚在一旁的海棠树上,面上无悲无喜。
舒望瑾找了许久,才在后花园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林梅,见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便放轻了脚步,轻声道,“林姑娘……”
“林姑娘?你是在叫我吗?舒公子……我不姓林,我姓周,是安远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林梅听到了这三个字却是蓦地回过了神来,语气尖锐地反驳道,眼眸里满是感伤。
舒望瑾却不在意林梅语气里的恶劣,只是上前俯下了身子,捉起了林梅的右手,将她的衣袖拨开,轻笑着道,“我送你的菩提珠,还戴着呐?”
林梅听了这话脸确实一红,想要从舒望瑾手中挣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不开,便赌气的瞪了舒望瑾一眼,转过头不去看他。
舒望瑾也在林梅的身旁坐下,将她的手轻轻放下,也没有看她,扬着嘴角愉悦地说道,“周姑娘不开心吗?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举家团圆,若是在下的话,只怕要大宴三天昭告天下才是,怎么到了林姑娘这,却是如此的不开心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