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马裕前的功力,于承艺明白自己需要借助金手指的力量。
于是再次来到母校,尝试进入某位先贤的过去。
当独处一室时,画面顺利进行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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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十年的春天,是京城人过的最后一个,不需要提心吊胆的春天。
和春班的演出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热烈的喝彩声,即使身处院落的丁四也听得到。
当然,如今附身丁四的于承艺,照样听得真切。
丁四原本也是个演员,可如今五十岁的他,已经十年没有登台演出了。
观众善于健忘,早没有人记得丁四的身段。
就算还有人记得,也会怀疑他的身手早已生疏,对他复出,再无期待了吧。
何况,在这个神仙打架的年代,三鼎甲互相竞争的时期,其他的所有人,不过小鱼小虾耳。
丁四似乎也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心甘情愿地,在和春班当一定贩票员。
忽的,边上那位三十多岁的壮汉对丁四说:“四爷,要不你去屋里躲躲,这冬雪刚去,您这身子骨,怕是遭受不起吧。”
于承艺摆摆手:“不碍事,咱穿得厚实。”
那壮汉点点头,不再相劝。
他是和春班的门卫,姓赵,园子雇来,以免有人不买票偷跑或硬闯入园子。数起来,同丁四共事,也有多年了。
回想起在丁四记忆中,小赵刚被招到园子时,还是个楞头青年,如今一转眼,也成家生子了,不禁感慨,时间真快啊。
小赵抬起眼,与于承艺一个对视,笑道:“怎么着,四爷,你又打算和我说你那辉煌历史?”
丁四的确没有少说从前的事,想必人的年纪一大,就会啰嗦起来吧。
不过,这些过往,对于承艺来说,并不重要:“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现在无非一个糟老头子。”
小赵一听,就知四爷的口气有些奇怪。
这些年,他可没少受四爷照顾,别人可能看不四爷,可他,却是打心底的尊敬。
“四爷,这可不像你啊,怎么着,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于承艺来到此处,唯一的烦恼便是丁四的遗憾,而他的遗憾,就是至死没有看到京剧的辉煌。
于承艺很头疼,按照记忆,丁四是二十年后死的。
既然他二十年后都没有看到辉煌,于承艺又如何能让他现在看到呢?
便问小赵:“你说,京戏什么时候算辉煌?”
小赵想了想:“当人人都看戏时,便叫辉煌。”
于承艺闻言,不禁感慨,若真是这样,那自己的目标将永远无法达成。
小赵望见于承艺的愁眉苦脸,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四爷,你也知我只是个外行,你全当一听就行。”
于承艺当然不会怪一个局外人,于承艺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回来到如今这个时间段。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往院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