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不懂棋的人下棋。”我的话很直接,也很不给洪世贤留面子。
洪世贤脸色一变,“你你你……话怎么那么直接呢,就不能委婉一点吗?哎,不下算了,我自己一个人研究吧。诶,老洪你武功不错,要不耍两招给我看看?”
“我不是杂耍班的。”
“这倒也是。诶,你你要收飞儿为徒,为什么呢?”
洪世贤又问。
我,“为了周家。”
从一开始,我就毫不遮掩,有什么便什么,给洪世贤塑造了一个我就是直肠子性格直爽的人,所以,在我毫不委婉地出周家的时候,洪世贤才不会被激怒。
“那你跟周家是什么关系?”洪世贤端起茶壶,抿了一口,问我。
我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没关系。但我有一件事情需要周川帮忙,而我也知道洪飞欺负周迎未遂,还被打了一顿之后,你心里很是生气,给周家人找麻烦了。我这次来,就是来跟你谈条件,要你放弃给周家找麻烦的念头。”
洪世贤噎了一下。
这酒是好酒,浓烈中带着丝丝甘甜,想来应该是药酒。
“你还真是直接,一点都不带拐弯的,可你怎么就确定我会同意呢?要给飞儿找师傅,那简直不要太容易了,只要我肯出钱,有的是人愿意,我为什么非要找你?”洪世贤放下茶壶,问我。
我道,“因为他们都无法让贵公子信服,但是我能。”
“洪老爷老来得子,对洪飞很是看重,如掌上明珠一般,却因为太过溺爱,导致他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你也不是,打也不是,因为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已经不是你能管住的。你也给他找过很多老师和师傅吧,但五一例外的,那些人都没能将洪飞*好。原因很简单,他们是拿钱办事,又知道你视洪飞为掌上明珠,不敢斥责。或许那些人抱的心态就是,在你这混两个钱,然后就走人。试问,这样的师傅,怎么能教好徒弟?”
“有意思,有意思,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洪世贤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问。
我微笑着,继续,“猜的。”
“猜的?我还当你亲眼看见了呢,的头头是道的。你的没错,我的确是太宠着飞儿了,导致他现在谁的话也不听,我也管不住。我有心把他往正路上拉,但那子就是要跟我对着干,哎,这当爹真不容易啊,操心。我倒真是希望有个人能管管他,但我并不觉得,你能把他管好。”洪世贤话也很直接。
“你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也就比飞儿大了几岁而已,如何能让他信服?你武功高强是没错,可你到底年轻气盛,缺乏经验……”
“年轻有年轻的好处,没有那些老顽童那样顽固的思想,也没有那么多的考虑,更何况,我是带着很直接的目的来的,若不能完成任务,我又如何和你谈条件?”我始终从容应对。
洪世贤没急着回应,似在思考我的话的可信度。
片刻后,他摇头,“可我还是不信你,怎么办?”
我的目光转向他手边的茶壶,一道灵光闪过,“若我能让你将那壶酒丢掉,你还信不信?”
洪世贤“哈哈”大笑起来,“这酒可是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才泡好的药酒,你要让我把它丢掉……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样让我把他丢掉?”
我起身走到凉亭边,摘了一片树叶,然后回到石桌前,将树叶放在石桌上。随后,我拿起酒壶,将酒水缓慢地倒在树叶上。
洪世贤看的很是肉疼,“我的酒啊……哎呦喂,你可知道,我这酒可是泡了整整两年的,就一斤左右,你这给我浪费的,我心疼死了。住手,快住手啊。”
洪世贤作势便要来抢,被我伸手挡住,“你看看这树叶有什么变化?”
洪世贤将注意力转移到树叶上,仔细瞧,左看右看,突然,他“咦”了一声,“这树叶,好像变黄了?”
我将酒壶放下,缓缓道来,“这药酒里面加了很多名贵的药材,本来是大补的,可错就错在,你在里面多加了一味药——千年人参。这千年人参是大补的东西,药效猛烈,寻常的补药无法和其匹配,就造成阴阳不协调的局面。而你,引用此药酒,也就导致你的身体内阴阳不协调,起初的症状,就如同普通疾病一般,偶有身体乏力虚弱等症状,你会以为是操劳过度导致的,所以你更加勤奋地引用此药酒,却不知道,越是这样,你的阴阳越是不协调。”
现在我也明白了哄世贤为何要学别人附庸风雅了,他是以为自己操劳过度导致的体虚,想将那些烦心事都抛开,学学人家放松放松。
“你看,这药酒倒在一片树叶上,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树叶就变黄了,而你长时间引用,你体内的气,早已混乱不堪。”
洪世贤越听脸色越惨白,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茶壶上,一把将茶壶抓起,丢的远远的。..
“砰”的一声,价值好几万的紫砂壶被装在柱子上,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