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六,大!”
“啊?不是吧!”
“哎哟,我去!”
“耶,我赢了我赢了!”
……
几番投掷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欧阳觉看了眼桌上已成定势的骰子,皱了皱眉头,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了面前有些陈旧的木桌之上。
今天他手气不好,连着输了好几把。不过由于他先前当掉了杜元真送他的嫩玉,库存资金充足,也就不甚在意当下的一点损失。
倒是另外几个一起赌博的弟子对此疑惑不已,欧阳觉家境贫寒,甚少参与这类开销较大的活动,怎么最近这么积极,出手也毫不吝惜。莫不是,有了什么财路?
想到这里,其中一个叫做张培的弟子动起了心思。
众人玩得累了,闲聊了几句便四下散了。
欧阳觉穿过两旁摆有夹竹桃盆栽的廊道,刚转了个弯,就被张培勾住了肩膀,带着他坐在了房前的石阶之上。
“张兄这是作甚?”
看着对方别有用心的笑意,欧阳觉很不自在,挪动着坐远了一点。
“欧阳兄最近很大方嘛,是不是有了什么挣钱的法子?哎,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就念在同门之谊,给我也介绍介绍呗!”
一想到有好处,张培心潮澎拜,狭小的眼睛里闪过精明的光芒。
张培来自豫州宛城的一座村庄,他父亲靠土地流转挣了不少钱,家境算是殷实。
虽然吃穿不愁,但由于他父亲视财如命,每一笔花销都要弄清楚缘由才肯将钱放出去,跟他人之间任何涉及钱财的往来也都算得很是清晰,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在这样的环境下,也就养成了张培唯利是图,斤斤计较的习惯。一听说哪里能弄到钱,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个……”
欧阳觉搓了搓手,不安地攥紧了衣摆。张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无利不起早。
其实他并不喜欢和这样的人走得太近,不过碍于同门的身份,也不好得罪,所以,一直都跟张培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距离。
现在,他因为舍得花钱而引起了张培的注意。虽然肯定不能将嫩玉的事情说出去,不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但是,以张培这样的机智灵活,要用什么样的谎言才能搪塞过去呢?
欧阳觉纠结不已。
“说嘛,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我们这么久了,你还信不过我?”
张培咧嘴轻笑,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就是因为认识得久,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我才信不过你呀。
欧阳觉无奈地腹诽道。
“你真的不会告诉别人?”
半晌,欧阳觉对上了张培的目光。张培眼神虚晃,并不坚定。
“当……当然了!你放心~”
哼,放心才怪。
欧阳觉在心底一声冷笑,随即凑到张培耳边,低声说道。
“前不久,我在水蘅峰二里开外的一处榕树林间逗留,里面有座凉亭,叫什么……懿然亭,对!就是懿然亭!
那时候下起了大雨,我在懿然亭里躲雨,忽看到不远处的榕树下,有只天鹅张嘴吐出了什么东西,远远看过去闪烁着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