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五月,接二连三的雨,下得人的心情湿漉漉。久雨初晴的清晨,车至村边,小卖部还没有开门,也无人等候。
来早了点,时间不能浪费,孙正非脱下外套,下车健身。不久,高跟鞋跟撞击石板台阶的乐曲响起,一声急过一声,像是抱怨司机来得太早。到了后来,乐曲变得轻快活泼,尽情抒发着主人对山外的向往。
乐曲戛然而止,一位气喘吁吁的大美女出现,她拍着胸脯抱怨:“原来是你呀!你怎么来那么早嘛,害得人家跑都跑不赢。”
五妹!一对大白兔欢跳的情形在脑海一闪而过。明明是第一次面对面,你却一见如故,难道,我孙正非是你前世冤家不成?
孙正非从张迎春手中接过手提袋,用老熟人的口气说:“你那么急做什么?我又不是不等你。”
“我一出家门就看到你的车来了,我就拼命地跑,哎哟,好累呀!”
一阵怡人清香扑鼻而来,孙正非赶紧舌抵上腭,做深呼吸稳住那“砰砰”直跳的心脏。
上前去替她打开车门,趁机欣赏一番玲珑曲线之后,宝马车哼着轻快歌儿启程,张迎春打开提袋,拿出两包相思牌香烟。
“这是我们村上小卖部里最好的香烟,你莫要嫌弃。”
“我们都是年轻人,你讲这些客套干嘛?”孙正非打开车载录音机,驾驶室里响起轻快的交谊舞曲。
“早知道是你,我还真不买了!”
早知道是我,你就不跑了;早知道是我,你就不买了!看来我俩是神交已久,一见如故。
“买都买了,你就抽吧!”
“不抽,让美女吸二手烟不好。”
见到美女,难免会紧张。孙正非就不断暗示自己:人美不代表心美,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这样他对张迎春就有免疫力。
“没事,你把窗户摇下来一点就行了。”
“二手烟也是抽烟,要不,你也抽一支?”孙正非故意唐突佳人。
“我才不抽呢,苦得很。”
“耶!你还真抽烟呐?”
“我小的时候,偷偷吸过一口父亲的水烟袋。”迎春摆出一副记忆犹新的模样说:“那过滤水苦得要死!”
舒缓音乐伴随行云流水般的行车,驾驶室形成二人世界,男人的气息与女人的韵味交融,此种感受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我衣服口袋里有烟和打火机,你点一支给我提提神。”
“我不会点,我拿给你,你自己点吧。”
“开车点烟不安全,都是坐车的人帮司机点烟,你把打火机打燃,再把香烟头子对着火一吸就燃了。”
“你想抽哪种烟?”
“就抽打开的,相思烟你帮我放到前面的储物箱里,我要好生珍藏。”
咳咳咳...一阵咳嗽,张迎春将点燃的香烟递给他,嫌恶的说:“这烟的味道明明很臭,你们却叫它香烟。”
孙正非享受着美人余香,美美吸上一口,“有些东西开始觉得臭,回味之后却满口香。这叫做臭豆腐不臭,苦口香烟。”
“平时我一坐车就开始晕车,怎么坐你的车子这么久,我却一点都不觉得晕呢?真是奇怪!”
“这不奇怪,如果今天是老刘开车,你肯定会晕。”
“这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你一见到我就开心,你一开心就忘了晕车。”
“呸!胡说八道。”
“真的!今天你就是想晕车都晕不了。”
“孙师傅,没想到你还是个牛皮客!”
“你不要叫我孙师傅,这样显得咱俩太夹生了。”
“不喊你孙师傅,喊什么?”
“正哥哥!”发音古怪,孙正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哎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你就叫我非哥,孙哥也行。”
“凭什么叫你哥,我看叫弟弟才对,你的年纪不一定有我大。”
“你开什么玩笑!都我胡子一大把了,不知道要比你大得多少嘞!”
“那你告诉我,你是属什么的?”
“猴。”
“哈哈!”这一回,张迎春仿佛胜券在握,“你是几月份出生的?”
他故意问:“你说的是老历还是阳历?”
“当然是老历。”
“我是正月里的。”
这么巧!“那你是正月里的哪一天呢?”
“怎么总是你问我啊!也该我问你了吧,你是属什么的呢?”孙正非卖起了关子。
“我不告诉你。”
“那你是几月出生的?”
“我也不告诉你。”女人的年龄是秘密,怎能轻易告诉你?
“五妹,只要你告诉我出生日期的最后一个数字,我就能够算出你的出生年月日,你相不相信!”
“我的最后一个数字是七,你算呀!”女人的好奇心害死一只猫,张迎春果然上当。
“算可以,但是要有点彩头才行。”
“你先算出来再说。”
“那不行,得先说好,我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想要什么彩头嘛?”吴侬软语温柔声,张迎春莫名其妙的面若桃花。
我今天是怎么啦!孙正非暗暗吸入一口稳重,吐出许多轻浮。她眼神清澈,面形圆润...怎么看都是一副旺夫贵气相,可为什么会被退婚呢?
孙正非正大光明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
“那如果你算错了,就要受到惩罚。”
“没问题!什么惩罚?”
“我还没有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张迎春莞尔一笑,催道:“那你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