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孙正非运送一车旧设备回西江镇,因设备价值不菲,他不敢在外停留,直接将车辆停入工程处物资仓库大院里。
无忧无虑之后,孙正非径直去找铁匠,铁匠正在宿舍健身,见到他,大喜。
沧县是有名的武术之乡,从古至今习武成风,豪侠云集。铁匠从小在老家沧县长大,习得一手好功夫,而整个西江镇只有孙正非称得上实战对手,他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我们先活动活动筋骨,等下哥请你吃宵夜。”
此话正中下怀,孙正非解开外套,笑道:“你请客,我买单。”
“晓得你有钱!但不可能总是让你掏钱,当哥的也得回请一二才像话呀!”
“谁的闲钱多,就谁请客。祝哥你注重这种俗套干嘛!”孙正非不以为意,他掏出两张百元大钞,请铁匠转赠困难战友之家。
“我真是纳闷,司机我认识不少,也没见哪个像你这般有钱,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捞得到外快?”
孙正非讪笑不语,他每个月的灰色收入惊人,拿出一部分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他心甘情愿,负罪感也少了许多。
铁匠没有客气,他想敬个军礼表示感谢,却又觉得太过正经。这小子对自己小气,对朋友却慷慨大方,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是他那副侠肝义胆!铁匠望着身着旧军装的孙正非,感慨万千。
其实,张迎春买给孙正非的服装不少,但他对老款军装情有独钟,着装背后是情怀,他这是迷恋老一辈军人的精神。
宽大的单身宿舍里简单空旷,就一床一书桌,两人戴上拳套,激战起来,铁匠是个实战高手,他总能让孙正非将自身水平发挥到极致。
酣战之后,气喘吁吁的铁匠望着大汗淋漓的孙正非,赞道:“可以啊!拳劲又大了不少。”
“我上次去看望我师父的时候,他老人家教了我寸拳,我现在是握着两个哑铃练拳。”
“看样子,你师父把最后一点看家本领都教给你了。”
“祝哥!你想不想学?”
“难道你师父允许你传授给外人?”不想学才怪!但私传师门绝技,这可不是小事,铁匠担心他受到师父责骂。
“没事!我师父开明得很。你想学的话,拳法、枪法、刀法、内功心法,我统统都可以教给你。”
“内功心法?!”
“是嘞!那是我出生的时候,一个老道士送给我的出生礼物,道士还要我长大后去找他嘞!”
“还有这回事?”
“真的,骗你是小狗!”
“这事改天再说,冲澡去,冲完澡我们去舞厅潇洒潇洒。”
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内功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可是来而不往非礼也。铁匠琢磨着打电话向师父请示一番,再作定夺。
残冬的水,冰得刺骨,两人毫不在乎,直接在水龙头下冲个痛快。
“对了,前几天晚上,旱冰场打群架,打死人了。”
现在的年轻人好拉帮结派,争勇斗狠,他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不出事才怪!孙正非不以为意,“喔”了一声。
“主犯是上次跟小痞子一起的那个小子。”
“啊!怎么是他?!”孙正非惊叫起来。
死者外号叫“黄毛”,王家庄人,刑满释放分子。他看上了张幺儿的姐姐,屡次趁着溜冰的机会调戏人家。
事发那天晚上,黄毛故伎重演,早有准备的罗开山带头找他论理,黄毛等人不鸟这帮子少年,从而双方发生激烈冲突,结果,黄毛死得很惨。
得知事件的来龙去脉之后,孙正非久久无语,如果有曾建新在,罗开山一定不会如此残暴;如果罗开山能应征入伍,他一定是名奋勇杀敌,不畏生死的好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