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非也不勉强,顺随瞄了一眼桌上票据,都是些建材项目,回到座位,他自顾自地点上一支大中华,显得悠闲自在。
“施主是搞矿的吧?”余良忙完,熟练地泡起功夫茶。
“您这都看得出来!”
因为梅雨春的缘故,孙正非含糊其辞,给领导开车之后,他的穿着变得稳重讲究,表现不凡。
“施主富贵逼人,而林州是有色金属之乡,二者一联系,不难猜到。”这人来得不是时候,估计又是一个遭受打击的黑窑主。
“大师,你应该是闽省人吧?”
“我是闽省普田人。”为来客沏上一杯铁观音,余良笑问道:“施主今天怎么会有闲心,惠顾小庙?”
“今天到银行办理贷款,事情办得太过于顺利,反倒把自己给整郁闷了,就出来散散心。”
“今年的矿老板难呐!”居然能贷到款!余良不禁对他另眼相看。
“确实如此!前段时间官府的霹雳行动,整得许多老板血本无归。”孙正非喝了一口茶,满口留香,试探道:“还是你们好啊!
“我们好是好,就是前期资金投入太大,你若有兴趣的话,欢迎你投资入股。”
“你这都已经大功告成,还有必要投资吗?”
“老弟啊!现在是资金最为紧缺的时候,前期工程尾款要支付,零星扫尾工程要尽快结束,招人要付人工工资,唉...我现在真是捉襟见肘了!”
“你们沿海人真有钱,这么大的庙宇说建就建!”
“哪里哟!这都是我在家乡借的高利贷,光一年的利息就不是个小数目。”
“那你以后怎么赚钱呢?”
“守着聚宝盆,赚钱不求人!”余良得意一笑,说道:“信徒捐赠、香火钱、功德箱......运气好的话,早出现一两个信徒祈福灵验之事,那财富就滚滚而来,门板都挡不住!”
原来如此!孙正非恍然大悟。
“老弟,你现在投资五万,五年之后,我包你收益十万,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签订合同,白纸黑字写清楚!”
余良信誓旦旦,资金压力让他喘不气来,这回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投资不是问题,但得过上几个月,毕竟,你这生意再怎么都比不上挖矿来钱。”
这个鸟人胆子真大,居然敢去借高利贷!想必这真是个暴利行业,孙正非赚钱的兴趣不高,但想借机瞧瞧这门精神世界的内幕。
“老弟,矿产总有枯竭的一天,而我这买卖可不一样,年代越久越来财!”余良眼前一亮,他热心添茶,笑道。
“你我有缘,若是一般人,我才不会这般推心置腹,生意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那样做不保险。”
“抱歉!这次是金鸡筑巢,不能有半点马虎。”
原来如此!余良不再勉强,盘算着放长线,钓大鱼。
“大师,以后你会不会请僧人来开坛讲禅?”
“你以为禅就那么好讲?泱泱大国,试问有几位高僧够资格论道解惑?”
“那你做这个,自己信不信佛呢?”
“心存善念,我即是佛。”
当孙正非再次发烟,余良不再拒绝,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海阔天空。
......
任何一种长久不衰的伟大思想,都会惠及大众利益,可惜创建者的门徒心智不一,从而生出许多曲解变数......既然他们把信仰当成职业,那我为什么不能依靠佛祖来发财致富呢?”
返途,孙正非反复咀嚼假和尚的真话,这个鸟人不简单,有胆有识,敢于创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唯善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