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荒唐!
马车上,苏青绾被捂住了嘴巴,最终塞着一个白色的布条,眼神却很是呆滞,甚至还有一些无语。
双手双脚都是被束缚住了,苏青绾也是很难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能是在心头幽幽一叹。
这叫什么事情啊!
她本就是想和萧以泽论出一个结果,结果没有谈成也就是算了,一转头便是被人掳走了。
这群人甚至还带她爬狗洞!
她堂堂一国之母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如今更是被人押上了马车,还不知道要被押送到哪里呢。
如此颠簸了数日之后,苏青绾终于是重见天日了。
她不知道此处是何处,她其实也并未出过春明城,对于大燕的名山大川实际上都很是陌生。
不过这般疑惑,苏青绾很快便是得到了解答。
这里是江南!
因为她看见了玉南弦,这里要不是江南便是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满为患的大堂之中,有着不少与苏青绾这般被挟持之人,苏青绾随手便是被扔在了玉南弦那处,想来也是为了将两个重点对象集中看管。
但是苏青绾一跌坐在地上,便是看到了两道炙热的目光。
一方是玉南弦,另一方是一位与玉南弦有着七分像的僧人。
什么鬼?
苏青绾躲了躲,眼神警惕,觉得两位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看她如此落魄所以心生欢喜?
变态吧!
苏青绾鄙夷着,即便是这般情况下也是没放弃自己的鄙夷:“呜呜,呜呜呜!”
那僧人顿时笑得更开心了一些,眼泪都是出来了,苏青绾皱着眉,头一次感受到自己与时代的脱节。
“喂!”听着苏青绾这边传来的声音,那暴徒也是喊道,“老实一点,不要交头接耳!”
他们这叫交头接耳?
苏青绾紧皱着眉头,到了这般情况下,忽然是莫名愤怒了起来。
她怕什么?
这群人还能将她杀了不成,苏青绾自诩还是很有价值的,如今只不过是忐忑而已。
再说了,大不了便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大家一起死,这件事她很有经验。
苏青绾瞪了玉南弦一眼,便是急急扭回了脑袋,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淡然自若的闭目养神。
虽然她有些费,不过萧以泽会过来救她的。
这是必然之事。
而南弦法师只是看着苏青绾,虽说如今亦是遭罪,不过此时他只感到安慰和庆幸。
庆幸一切都还是有着挽回的余地。
苏青绾闭着眼,忽然是“呜呜”了几声,顿时便是引起了那些暴徒的注意力。
那守卫之人见到苏青绾这般也是翻了个白眼,随后走了过去。
“你又怎么了?”
他话语中颇为不耐,苏青绾却是依旧支支吾吾的。
那人这才是想起将苏青绾口中的布条取出来。
“说吧,有什么事情。”
苏青绾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是慢悠悠的说道:
“你们这般看押有些离谱?”
“什么?”那人吃惊的扯起了嘴角,感觉此时颇为荒唐。
这般事情,是她一个人质该说的吗?
苏青绾这番话也是引起了大殿之中其他人的注意力,其他人分分看着苏青绾,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被挟持了太久以至于意识昏迷了。
那人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继而问道:“那你说此事有什么用?”
“督促你们改善啊。”苏青绾理所当然的说着,“你们好歹也是敢和当朝天子作斗争的人,人质居然只有这个待遇?”
“当今的牢犯大多数都是可以有自己独立的牢房,甚至一日三餐也是不会落下。”
“各位刚刚起步,自然是不可能奢求这种待遇的,不过也不能差的太多吧。”
“而且你看如今这般情况,大家都是聚在一起,不仅饭食没有保障,就连想要方便一下都是很不方便,如今这般情况几天下来此处必然乱成一团。”
“这不仅是我等的灾难,您也不会好受啊,此处臭不可闻,难不成您看守着会舒服吗?”
……
“不是我说啊,你们功劳都是差不多,更是都勤勤恳恳,他们怎么把如此灾难的活拍给你了呢?”
“他们这是在排挤你呀!”
“您忍得了,我都是看不过去了……”
苏青绾絮絮叨叨的,那话不是一般的多。
玉南弦听得都是嘴角抽搐,也就是在场的多是僧人,他们才能够修身养性,看得颇为淡然。
似乎无论如何都不会惊讶一般。
而南弦法师的确是一个尘根未断的人,此时看着苏青绾的眼神之中尽是温和的亮光。
“呵呵。”
那人干笑一声,似乎是没怎么在意,随手便是将布条再次塞到了苏青绾的嘴巴里面。
“我后悔了,你还是安静一点好。”
“你还是闭嘴吧。”
话虽是这般说,不过那守卫也是没有对苏青绾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
这可是肃王的未婚妻、威武大将军的嫡亲女儿、皇帝亲封的明柔郡主,若是做的过分了,怕是那些人会发狂。
“呜呜呜呜?”
苏青绾继续支支吾吾,呜咽了半天说得绘声绘色的,甚至还眉飞色舞了起来,看着颇为生动。
那守卫一时间更是好奇,有些心痒痒。
她到底说什么呢?
要不……听一听?
他心中好奇,终于是装作不经意之间走到了支支吾吾的苏青绾身前,一下便是拽下了苏青绾口中的布条。
苏青绾忍不住干呕了几声,随后便是继续说道:“就是这样,您懂了吗?”
那守卫:“……”
就没有经历过如此荒唐的事情!
他只是有些好奇,然而揭开答案的时候,出题人居然只是简略的写了一个“略”字,实在是惹人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