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暑缓过劲儿来,站直了身体,莞尔一笑,我记性不好,不记得几个月了。
韩楫冷走了过来,轻轻摸着古暑的头发,俯下身子,轻声说道,你不该毁了韩薄,又来毁陈殓。
古暑嗯了一声,略微侧脸看着韩楫冷,嘴角勾起极尽魅惑的笑意,你,忍不住了吗?
古暑反握住韩楫冷的手,仰起了脸,你我之间本可以相安无事,可是,你非要变着法的恶心我,陷害我,甚至于害我的孩子……
从此刻起,你我就是仇人。
古暑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韩楫冷看着古暑决绝的背影,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脑子里莫名出现了六个字,小女孩生气了。
古暑前脚回到房间,陈殓紧跟着回来了,干净的白短袖,被鲜血染的通红,古暑转过身去,站到了窗边。
“过来!”
陈殓忍着疼痛开口,古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擦药!”
古暑怔了一下,走了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药箱,走到了床边,陈殓是趴在床上的,古暑掀开被子,用剪子剪开了短袖,说是血肉模糊,都有点儿太含糊了。
古暑告诉陈殓,短袖已经被血黏住了,一会儿很疼的,陈殓额头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笑着对古暑说没事儿。
古暑嗯了一声,虽然手很轻,陈殓还是发出闷哼,古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替陈殓处理伤口,半个小时后,陈殓身上缠着纱布,赖在床上,让古暑喂吃喂喝。
陈殓趴在枕头上睡着了,古暑抽出纸巾,替陈殓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情不自禁的笑了。
古暑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丝毫没注意到房间多了一个人。
韩楫冷走到古暑面前,拿过古暑手里的书,随意的翻看着,问古暑有意思吗?
古暑连头都懒的抬,漫不经心的看着别处,韩楫冷抬起手,宠溺的揉着古暑的脑袋,你确定不和我说话吗?
古暑还是不说话。
突然,出现两个仆从,要将陈殓抬出去,古暑蹭的一下站起来,怒视着韩楫冷,你想让我说什么?
韩楫冷笑了,你不是不和我说话吗?
古暑小脸儿红通通,气呼呼的偏了过去,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就是了。
韩楫冷哦了一声,然后,走到了古暑的面前,去做点儿吃的,我饿了。
古暑嗯了一声,重新偏过脸,从后窗户翻了出去,能少看一眼就少看一眼。
古暑翻了出去,非花哪儿敢走门,只能跟着翻出去,小跑到古暑面前,扶着古暑往厨房的方向走。
古暑站在厨房,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管他呢!
古暑怎么方便怎么来,淘好了米,在锅里煮着鸡米粥,古暑洗菜,切菜,炒菜,八菜一汤,古暑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非花端来热水,喂着古暑喝下,古暑下意识想说谢谢,又害怕害了非花。
古暑坐在餐桌前,吃着自己喜欢的炒土豆丝,饭桌上只有碗勺碰撞的声音,韩楫冷时不时的夹菜给古暑,古暑不吃也不捡出来,就那样放在碗里。
古暑吃的差不多,陈殓就已经醒了,古暑盛了一碗粥,喂着陈殓喝粥,韩楫冷吃完,就离开了。
陈殓吃的差不多了,将碗推到了边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古暑躺在她的身边,古暑乖乖的躺下,侧着脸看陈殓,还疼不疼。
陈殓说不疼,古暑嗯了一声,从身后拿出一块油纸,古暑展开之后,里面放着桂花糕。
古暑吃了一小口,将一大半留给陈殓,陈殓满意的点头,问古暑还有没有,古暑说没有了,陈殓失落的撅着嘴巴,古暑变戏法又拿出一块,陈殓顿时就高兴了。
整整月余,陈殓趴在床上,古暑要么是读书给陈殓听,要么是俩人抱着平板,一块儿看搞笑综艺节目,日子平淡而又温馨。
古暑的肚子越来越大,也越来有做母亲的样子,陈殓好奇的看着古暑,你还会做虎头鞋呢?
古暑翻了个白眼,看傻子似的看着陈殓,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笨呢?
陈殓趴在古暑的腿上,小心翼翼扯着丝线,你能帮我也做一双鞋吗?
古暑扑哧下笑了,你都多大,还要穿虎头鞋,陈殓撅着嘴看古暑,你做还是不做。
古暑点了点头,我做,我做行不行,这双鞋做完,就给你做,满意了吗?
陈殓嗯了一声,舒服的靠在古暑身上,听着古暑唱童谣,从未有一刻,古暑如此的放松。
古暑只见过奶奶做,但是,凭着对奶奶的记忆,古暑仅仅用了三天时间,就给自己的孩子做出一双虎头鞋,就连村子里的绣娘看了,直夸古暑手艺好。
古暑休息了半月,开始给陈殓做虎头鞋,陈殓用的是上等的药,加上年轻力壮,很快,身体就恢复了。
自从古暑开始做鞋,陈殓每隔几个小时,都要来看一下鞋的进度,古暑打趣着说,我做好了你敢穿出去吗?
陈殓说,你敢做,我就敢穿。
古暑说了声好,用力的纳着鞋底,让陈殓记住自己说的话,要是敢不穿,古暑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陈殓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摸着古暑的头发,你会忘了韩薄对吗?
古暑愣了一下,和陈殓直视,对于我来说,和谁生活都无所谓,前提是不能伤害到我的孩子。
陈殓,我没你想象的那样脆弱,更没你想象的重感情,如今,我最关心的是我的孩子能否平安出世?
至于,男人?
不过是闲来无聊,消遣时间的玩意儿,无所谓非谁不可。
陈殓搂住古暑的脖子,无限凑近古暑的脸,以后,只睡我好不好?
古暑嗯了一声。
陈殓笑的和孩子似的,告诉古暑,只要她愿意放下前尘,他也愿意陪她放下过往……
古暑拿开了陈殓的手,乖乖的待在旁边,小心针扎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