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首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他堂堂的太医院院首,在珏王妃面前,就跟刚入门的学徒一样。
珏王妃不会嫌弃他吧。
老皇帝见血止住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见张院首迟迟不包扎伤口,真想撤了他这个院首。
“还不赶紧给太子包扎?”
“回陛下,太子殿下伤的是心口,离心脏只有毫米的距离,如果单纯的包扎恐怕会伤口感染,危及生命啊。”
一听这么凶险,老皇帝看着独孤玉的目光更加慈爱了。
都说皇家无亲情,他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他才知道,他是大错特错啊。
玉儿可以为了他这个父皇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好皇儿,他之前竟然还那样冷待他,他真的是错的离谱啊。
老皇帝现在只看到了独孤玉对他的付出,但他忘了,如果不是那个酒坛子给独孤玉争取了时间,他现在已经死透了。
而那个酒坛子,是他双腿瘫痪的大皇子扔出来的。
老皇帝是真的急了,几乎是咆哮道,“那还不赶紧想办法。”
“是,珏王妃,您有什么好办法吗?”
龙颜大怒,大殿上的官家夫人和小姐都吓得浑身颤抖,但时浅却依然挺拔着身姿,没有任何的惧意。
“将伤口缝合。”
“珏王妃,下官也想到了这个办法,但太子殿下受伤的位置实在离心口太近,下官学艺不精,不敢动手。”
张院首只觉得一张老脸指定是红透了,真是丢人啊。
时浅倒没有嘲讽张院首,她知道他的意思。
她是医者,独孤玉并没有犯不可饶恕的大错,倒是可以救,但不能白救。
“父皇,臣媳可以替太子殿下缝合伤口,但有一个要求。”
老皇帝现在就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将独孤玉救活,但身为帝王,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趁火打劫。
时浅这是在变相的要挟他,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时浅,你敢跟朕谈条件?”老皇帝的声音带上了淡淡的杀意。
时浅的目光丝毫不惧的迎上去,“父皇不答应就算了。”
“你……好,朕答应你,说。”
“臣媳的要求很简单,请父皇赐臣媳一块金牌,允许臣媳在一个月内自由出入后宫。
一个月后,臣媳便会将金牌归还。
父皇放心,臣媳不会做任何违反南国律法的事。”
其他人听了时浅的话都是一愣,时浅想去后宫做什么?
王碧韵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她当年的事虽然做的隐秘,该灭口的也灭口了。
但就怕有漏网之鱼,万一被时浅查出什么就糟糕了。
所以,绝不能让陛下给时浅这样一枚金牌。
“浅浅,不要胡闹,这可是皇宫,岂是你能随意出入的地方,还不赶紧跟陛下道歉。”
王碧韵顾不得许多了,忙出声训斥。
时浅连看都没有看王碧韵,根本就不屑跟她争辩。
“父皇,您的意思呢?”
老皇帝复杂精明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时浅,见她毫不退缩,眼里的孤勇突然让他忆起了年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