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的。”
“是那个人。”
苏贵妃柔软的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简直欺人太甚。”
苏贵妃缓了一会,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瓷瓶扔给黑衣人。
“办事不利,每人一颗。”
黑衣人哆嗦着接过瓷瓶,颤抖着声音,“是。”
“退下。”
等黑衣人离开,又是一阵空气波动,再次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但这个黑衣人身上气场很强大,而且,并没有跪在地上,显然,这人不是苏贵妃的手下。
苏贵妃也很忌惮这个人,放在桌子上的手紧了紧。
“主子有令,铲除你几个实力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再敢对时浅动手,后果自负。”
说完,空气再次波动,黑衣人已经消失不见。
苏贵妃一把将桌子上的茶壶茶盏挥到地上。
时浅,你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入了他的眼。
那么优秀的人,她怎么会放手?
因为皇贵妃病了,老皇帝特许独孤珏和时浅进宫探望。
在宫门口下了马车,独孤珏牵住时浅的小手,一起走进了宫门。
穿过游廊,走过假山,又过了几个月亮门,最后穿过御花园,就快到皇贵妃的寝宫了。
刚进入御花园,就远远的见一身白色宫装的女子带着丫鬟,在葬花。
时浅已经很高,但也只能将将到独孤珏的脖子处。
借着身高的优势,独孤珏认出了葬花的宫妃。
感觉到独孤珏周身的温度低了几分,时浅不解的抬头看他。
“王爷,怎么了?”
“没事,前面的人是慕容知意。”
慕容知意联合丫鬟在赏花会上陷害时浅的事独孤珏已经知道了。
本来还想念着慕容将军的情分,可以不追究她前几次对浅浅的冒犯。
但他没想到,慕容知意竟然越来越过分。
如果不是她成为了宫妃,独孤珏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慕容知意那边也看到了独孤珏和时浅。
握着小锄头的手紧了又紧。
“娘娘,您怎么了?”现在负责照顾慕容知意的贴身宫女是苏贵妃赏赐给她的。
名义上是对她的宠爱,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没事,起风了,回去吧。”
“是,娘娘。”
小宫女在离开前,朝着独孤珏和时浅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慕容知意带着小宫女离开,独孤珏才和时浅走过御花园,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消失在道路尽头。
在后宫,但凡生病的妃子都要闭门好好静养,因为不能将病气传染给了别人。
皇上更是忌讳这些,所以,自从皇贵妃病了以来,只让德福来看过一次,他却是一次都没有来。
帝王的爱,就是这么的虚无缥缈。
今天可能将你宠上天,明天就能亲手将你打入地狱。
皇贵妃早就看透这一切了,皇上如果来看她,她反而会不自在。
皇贵妃院子里正在打扫的小宫女见是珏王爷和珏王妃来了,忙去里面通报。
早就盼着他们来了,皇贵妃让人赶紧将他们请进来。
“儿臣,臣媳参见母妃,母妃吉祥。”
“吉祥吉祥,你们都到母妃身边来。”
“是。”
皇贵妃让其他人都下去,并命心腹在门口守着,然后才拉着时浅和独孤珏的手。
“珏儿,浅浅,母妃这几日虽然在装病不知道后宫的情况。
但也隐隐觉得不是很太平了。”
后宫和前朝一直都是相辅相成的,后宫的动荡说明前朝也不安稳。
独孤珏点头,“嗯,儿臣也感觉到了,宫大人前几日找到我说。
那伙在封妃宴上的刺客,查到最后竟然有线索显示跟太子有关。”
“不错,那日死的人大多数是独孤泽的人,朝中现在被分为了太子党和泽王爷党。
因为苏贵妃是独孤泽献给陛下的,苏贵妃又如此得宠,朝中大臣现在更加倾向于独孤泽。”
不过太子毕竟经营了这么多年,独孤泽想靠着一个女人就彻底收买了大部分大臣还是不太现实的。
苏贵妃是得宠,陛下也对她肚子里的孩子寄予厚望,但现在毕竟只是一块肉,能不能安全出生还是个未知数。
要知道,后宫女人的手段也狠着呢。
皇贵妃抬手替时浅将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叹了口气。
“他们怎么争,母妃都不在乎,母妃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就好。”
“母妃,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浅浅的。”独孤珏看着时浅的眼睛,郑重的给出了承诺。
“谢谢王爷。”时浅知道,独孤珏也默默的为她做了很多事。
即便她不需要,有些情也是需要领的。
皇贵妃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眼中都是欣慰。
再次感慨,还好当初时柔不想嫁给珏儿,否则,她真的是要哭死了。
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独孤珏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
皇贵妃很是不解,珏儿这是要给她看什么。
“母妃,您看看这画上的人,可有印象?”
听了独孤珏的话,皇贵妃将画拿过来仔细看了又看,然后抬手指着画上人下巴上的痣。
手指微微有些颤抖,难道是她?
独孤珏和时浅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激动。
“母妃,是谁?”
“是,是废后。”
废后?一时间,时浅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却也一时间理不出头绪。
“母妃,您能肯定吗?”
“嗯,我再仔细看看,从这副画上来看,这女子十分年轻,从发饰看,更是未出阁的时候。
我进南国后宫的时候,她已经是皇后了,她还在闺中的样子,我真的还没见过。
不过,这颗痣我有印象,记得那年我刚进宫,正得陛下宠爱。
为了讨我欢心,陛下特带着我一起游湖赏荷。
王皇后不甘心陛下独宠我,便也跟着来了。
在小舟上的时候,桨被荷花的根部缠住,晃动了一下,王皇后没站稳,掉进了湖里。
但她在掉下去的时候,还拉了我一把,就这样,我们纷纷掉了进去。”
说到这里,时浅和独孤珏心中明白,王皇后应该是故意的。
皇贵妃继续回忆,“我水性很好,即便是掉入水里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倒是王皇后,她貌似不会水,不断的在水里扑腾,还呛了好几口的水。
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她下巴上有一颗痣,就跟这颗痣是一样的。
我那时就在想,她应该是觉得这颗痣不太好看,所以在平时都用脂粉给遮盖起来了吧。
不过我这想法后来被印证是错的,两年后,王皇后跟当时的贤妃一起怀孕去皇庙还愿。
她们回来的那天,天宫不作美下起了大雨,马车更是在进城的时候坏掉了。
即便有奴才护着,王皇后和贤妃还是淋了雨,脸上的妆都花掉了。
在她匆匆赶回自己寝宫的时候,我们正好在游廊碰了面。
我还特意看了她的下巴,竟然是没有痣的。
所以,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皇贵妃的这一番话,让很多困惑着时浅和独孤珏的事突然就想通了。
如果这画上的人就是年轻时候的王皇后的话,那跟她在皇庙见面的人就应该是张恭明。
“母妃,您还能记得王皇后和贤妃去皇庙的具体时间吗?”
“等等,时浅有些长了,我想想啊。”
“嗯,我想起来了,是七月初十。”
七月初十?贤妃当时说她们是七月初十去的皇庙还愿,而皇庙账单上记录的张恭明捐物的时间也是这一天。
一切都对起来了,这画上的女子就是还在闺中的王皇后。
她跟张恭明应该很早就认识,而且彼此爱慕。
那次去皇庙,应该是被贤妃看到了两个人在私底下见面,所以,贤妃的孩子才会被杀死,她也被打入了冷宫。
但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的话,账本上当时还备注了,喜得一子,特来还愿。
这就是说,当今的太子,独孤玉,他并不是皇上的亲骨肉,而是张恭明的儿子。
这真的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比皇后偷人还要严重的多。
皇家的血脉最最忌不纯正,如果一旦被老皇帝知道真相,只要是跟此事有关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留。
南国也必定发生动荡。
皇贵妃见两个人面色沉重,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珏儿,浅浅,怎么了?”
“母妃,这件事非常重大,儿臣现在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
今天跟这幅画有关的事,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说,也不要问。”
“嗯,母妃明白,你跟浅浅不会有危险吧?”
皇贵妃已经看开了,她怎么样都行,但她的儿子和儿媳不能出事。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母后,您好好休息,我跟浅浅先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