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八月底,科举近在眼前,陆棠清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已是小半个月没来见裴云了。
考试紧张的气氛弥漫了整个京城,而置身事外的裴云也同样惶惶不安。
只不过,她的不安不是来源于考试,而是因为,她这个月大姨妈没来。
要是平时,她半点都不会担心,但上个月正巧发生了点意外,虽然喝了避子汤,可那东西有没有效,裴云心里也没个准啊。
不巧的是,她后半生的医保林月恒已经在半个月前离开了京城,现在没了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她连验证一下都不知道该找谁。
忧虑不安之下,裴云吃不下睡不着,身体乏得厉害,白天坐着打瞌睡,晚上整晚地失眠。
就这么耗了十来天,还是没等到大姨妈的造访,反而饭量涨起来了,光吃正餐还不够,不到饭点就饿得慌。
裴云终于坐不住了,趁着考试闭院五天,她爹和陆棠清都锁在贡院里出不来,悄悄『摸』『摸』地去找了林邈。
林邈这会儿正闲得慌,太医的活本来就不多,现在满朝文武都在忙科考的事,他们太医院就更显得闲了。
听说裴云找他请脉,林邈乐颠颠地就拿出了脉枕来,右手三指往她腕子上一搭,然后,笑容渐渐凝固。
裴云的心已经沉了半截,就等着伸头一刀缩着一刀,结果林邈沉『吟』半晌,什么也没说,而是眨巴眨巴眼,收回手右,换上了左手。
“怎么样?”裴云心揪得难受,忍不住开口问道。
“呃,这……芸姑娘难得找我号脉,我当然得慎重些,换个手看看。”
裴云二话不说给他换了个手。
林邈再一次左手右手轮番号了一遍,终于神『色』古怪地看了她半晌,支支吾吾地道:“看病要讲求望闻问切,有些话问你没别的意思,莫要往心里去。”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裴云皱着眉,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林邈清了清嗓子,飞快地低声问了句:“近日可有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