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了这样的丑事,他媳妇还跟他过啊?”裴云问。
“不过还能怎么着?他媳妇娘家穷,把她嫁过来的时候,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不然咋会把好好的女儿嫁给这样的泼皮?他跟李寡妇的事村里人都知道,她媳妇也知道,可谁也管不了他。这下好了,出了这样的丑事,村里容不得他们了,今儿一早,村长就带着人把李寡妇赶回娘家了。”
裴云瞪大了眼,忙把嘴里的松子皮吐掉。
“把李寡妇给赶了?那王六呢?就不管了?”
怎么看王六也比李寡妇罪责更大啊,就因为李寡妇是个女人,还是个寡妇,所有的过错就该她一个人担了?
大娘叹了一声。
“怎么管?王六祖祖辈辈都是咱们村的人,家里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娘,还能把他一家子都赶走不成?村长论起辈分来还是他堂叔,总得顾着自家人不是?”
裴云也说不出话了,扯上了人情关系,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今儿一早,村长还带了人去给他们家修屋呢?”
“王六那样一个人,村里还有人帮他?”
“村长出的钱多,一天八十文还有一顿带肉的饭菜,谁跟钱过不去啊?”
裴云再没话了。
八十文就能让人昧着良心做事,这事裴云两辈子也没想过。人穷则志短,这话真没说错。
大娘又叹了一声,说:
“李寡妇在,其实还是个好事。王六这人虽然泼皮,但对李寡妇倒是有几分真心的,有李寡妇管着他,他也没胆儿去祸害别人家的媳妇。现在李寡妇一走,谁知道王六又会盯上谁?”
她这话一出,裴云就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眼陆棠清,看到他一斧子下去,垫柴的石墩都裂了。
他抬头看向一处。
“那姑娘是何人?”
裴云顺着他目光看去,看到一个穿着花布衣裳挎着个竹篮的姑娘正在不远处徘徊,见陆棠清看了过去,忙羞得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