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见状也没再问,掏出几锭银子要塞给她。
大娘说什么也不肯要。
“俺来作证为的是自个儿的良心,这银子俺不能收,收了俺良心过不去,更是有理说不清。”
裴云闻言也没再强求。
王家村人的口舌她是见识过了,没理也能掰扯出个歪理,白的也能说成是黑的。要是大娘真收了她的钱,王家村人编排她的时候,她心里必定难受。
既然她来做证就是图的心安,她就不能再让她于心不安了。
回了客栈,裴云就把这事告诉了林月恒。她知道听月楼在附近有分舵,就一定也有产业,如果大娘在娘家过得不好,就让他手底下的人多照看着点。
大娘是王家村里唯一一个真心待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明事理的人,只是命不好,没嫁到一个好男人,还嫁进了一个是非不分的村子里。
第二天一早,裴云和陆棠清就收拾东西家开了。
这一场盗窃案,弄得她心力交瘁,从来没想到,人心竟然能够丑陋成这样。
所以她并不知道,在这桩案子之后,王家村在杏花节议定的所有亲事全都告吹了。
嫁女的不肯把女儿嫁进王家村,娶媳的也不愿娶那种地方出来的媳妇。
王家村就此垮了,嫁不出女儿,娶不进媳妇,这个村还有什么活路?
只是,这一切,都与裴云无关了。
她此刻正坐在舒适的马车里,喝着陆棠清给她沏的茶,跟林月恒讨论新书的手稿。
“既然是讲解剖学,我想干脆就出两策,一册生,一册死。生册讲活人解剖以及外科手术方面的知识,死册讲讲法医学,怎么验尸。”
“行,挺好啊,不仅能普及知识,还能当工具书用。”
“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法医学我知道的不多,还得研究研究,说不定还得去京城找林邈取材。”
“那不如你去京城写书算了。”
“那倒没这么快,而且京城也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