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比他们来得早,总不会跟林远是一伙的,再加上他们两个人信誓旦旦的说这个村子有危险,崔红也觉得自己这两天状态不太对。
她原来对保健品都不怎么相信,觉得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现在在这种可能往脸上动刀子的时候,她居然满心激动的想要去尝试。
就是一种理性和感性思维的矛盾。
三个人到了汽车旁边,还没开始给手机充电呢,就先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这股臭味,像极了烂肉的味道。
比之前在山洞里闻到的味道还要难闻。
“你车里装了啥呀?”建平写了满脸的我想吐。
林远绕着车子转了两圈,确定了味道是从后备箱里传出来,崔红默默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同两个人拉开了距离,像是随时准备逃跑。
林远开了车门,又开了后备箱,建平第一时间把手机连上电,然后快步跑到后面看热闹。
后备箱一打开,一具蜷缩着的腐烂尸体瞬间映入三人眼帘。
空寂的山林里,瞬间传出两个人难以抑制的呕吐声。
之前是想吐,现在是真的忍不住。
林远面无表情地将后备箱拍上,“如果我说这是道具,你们信吗。”
建平一脸惊恐地朝着他摇头。
“那如果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你们信吗?”
两个人继续疯狂摇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同时点头。
林远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自己都不信。”
这怕是个神经病吧!
建平此刻心中无比后悔,林远却在冷静完毕之后又打开了后备箱。
尸体必须得处理掉,不然放在后备箱里他都没心情再开这个车了。他见过的尸体不少,之前在丧尸的试炼场里,他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所以这会儿看起来就很淡定。
不过他这种淡定,在建平和崔红的眼里,那是杀人魔才能有的。
“说真的,这个村子比我危险太多了,如果你们要想活命的话,最好还是跟我一起行动。”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两个人心里是不想跟林远再有任何联系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真的能拒绝他吗?
没见到那具尸体之前,崔红还可以保持着冷静,指责声讨甚至煽动群众一起排斥林远。
现在她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眼前这人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犯,再借她两个胆子,崔红也不敢招惹他呀。
在没人说话的尴尬档口,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咔嚓咔嚓的细响。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转了过去。
蓬头垢面的女孩儿,苍白着一张脸,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小心翼翼的望向他们的方向。
“你是那个双马尾女学生。”林远眼睛一亮,胆子大,好奇心重!这是他理想的合作对象。
那个女人似乎确定他们不是村子里的人,终于小心翼翼的跑过来,她鼻子似乎是坏了,这么大的腐尸味儿居然没有闻到。
“你们有吃的吗?我好饿,给我一点儿吃的吧。”
“啊......这个姑娘想要吃东西,我回小阁楼里去给她拿吧。”崔红立马抓住了这个能够离开林远身边的机会。
“我不要吃村子里的食物!不能吃村子里的任何食物!你们有没有从外面带来的食物和水。”
“......”这又跟食物和水有什么关系了。
林远去车上找了找,还真找出了一包压缩饼干,估计是以前司机跑车的时候怕路上饿,备着的。
他现在已经默认自己的身份是个杀人犯了,毕竟这种事儿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可如果他的身份本身就有问题的话,难道他的试炼任务其实跟崔红有关,而不是这个屯子有关。
林远正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厄场才会有这种类似于找凶手的试炼场,难道他找个地方报案把自己给抓了,这个试炼场也就能结束了。
可现在这个屯子确实存在问题。
“为什么不能吃村子里的食物。”女学生交集又笃定的语气让本来急于离开了两个人,也跟着留了下来。
“我看到了,他们将人装到了罐子里,然后往罐子里倒入了热的铜浆......那个第一个去的姐姐肯定是死了,我都听见了她的惨叫。”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捂住了嘴,全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一边说着,身体一边不受控制的打着哆嗦,“村子里的人也很奇怪,我本来跟的比较远,他们两个人转弯的时候,那个老头往后看了一眼,我还以为自己被看到了,但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都跟近了些。”
“他似乎看不见我。”具体是什么原理,她也不是很清楚,“我被吓傻了,只记得要赶紧跑出去,我全程捂着嘴,没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等跑出了山洞我还是继续跑,我想回小阁楼,又不敢回去,我害怕在遇见村子里的人露了馅。”
她越说脑袋越低,眼神当中流露出惭愧的神色。
“我只想自己逃掉,可是我跑不出去。”
“从山东离开之后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我的鼻子闻不见气味了,我想往外跑,最起码跑出薛家屯附近的山林。”
“可是我发现自己在绕路,不管怎么跑,最后都会回到原地,回到这个村子口,看到这辆熟悉的车。”
“今天早上起来,我的视力也不太好了,我现在看东西都蒙着一层白雾,我怀疑是村子里的食物或者水有问题。”
崔红撇下嘴,“怎么可能是食物的问题,我们这些天吃的都是村里的食物,不都是好好的。”
女学生也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由着她挑衅讥讽,只眼神期盼地望向林远,“我知道车子是你的,你带我离开这个村子好不好?”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带我离开这儿。”
“你......你怎么不找你男朋友帮忙,你跟你男朋友不是更亲近的人吗?”崔红又看不下去了。
“你看不出来吗?这个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而且那天,我还看见那些村民抬出来一口棺材,棺材里还躺着个干瘪瘪的尸体,那个尸体自己站起来,走到了装着赵姐的那个罐子里面!”
女学生双眼圆睁,眼底布满了盘绕细密的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