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费尽心机,在她这里,最终也不过是一句彼此为难吗?
陆宝儿懒怠的抬眼看向他,闲闲的嗤笑一声:“自然,你一定有非为难我不可的理由,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所以我想,以你的身份与势利,大概也不需要靠婚姻给自己谋求利益,那么单从外形条件来看,配你,我也足够了,至于『性』格……”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还是道:“我承认我『性』格不好,以后我会改,但仅限在别墅的时候。”
“至于美满幸福的婚姻与完整的家庭,我也会努力配合,那种看起来的圆满完整,我可以给你。”她说的轻描淡写的。
而所谓的可以给,就好像毫无意义却必须要做的施舍一样。
然而,就像陆宝儿说的那样,她跟陆司言出身差不多,所以有时候他想什么做什么她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
也可能是因为感同身受的缘故吧,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可仔细想想,她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情。
见陆司言还是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只能给你这些,其他的,我不能给,也不想给。”
终于,陆司言开口:“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答应不答应都跟我没关系。”陆宝儿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
因为在她看来,陆司言这话说的根本就毫无道理。
他可以不给她拒绝的选项,那么她又何必在意他否是答应?
所以,倒真不如把所有事情都说到明面上:“你答应,咱们就好好的各取所需。不答应,那我就还像以前那样跟你对着干。”
“我不想为难自己,可能我开心了你不一定开心,但我不开心你一定别想好过,我就态度,爱过过不过滚,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反正我一无所有无所谓,真要闹开了咱们两个谁有损失你自己心里清楚,想来也不需要我提醒你,对吧?”
说到底,她一个光脚的实在没必要怕一个穿鞋的。
“好,很好!”陆司言咬牙笑着,深吸一口气,声音渐渐染上一抹冷意:“你要是一直这么厉害,大概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陆宝儿稍有迟疑,片刻后,无奈的嗤笑一声,还算坦然:“人都是不断成长的,再说了,”她饶有兴致的笑着看向他,流光溢彩的美眸里噙着些许清闲:“我以前什么样,你真的知道吗?”
陆司言默然。
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一直以为他对眼前这个人有着足够深刻的了解,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这个人他好像从始至终都不认识一样。
陆司言不回答,陆宝儿也不介意,闲笑着将他眼底的陌生与迟疑收进眼里,漫不经心的扬了扬嘴角看着他道:“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
随即,正了正身,优雅的欠身告别:“我还有事,就不陪陆先生说话了,还请陆先生见谅。”
张弛有度,矜持得体,接近着,欠身的幅度又稍稍低了一些,不过依旧保持在礼貌的范围之内:“陆先生再见。”
她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干净利落的,没有丝毫眷恋。
帝都的三月,夜风灌进来,依旧冷的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