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儿看不太清楚,但鼻子还是灵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闻到的味道不一样,原本以为是药膏的味道。
陆司言不让她用手摸眼睛,这会儿趁着他没空管她,伸手摸了摸眼皮,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不是。
有股子焦苦味。
“是不是什么东西烧……”
然而,还没说完,便被一道肆虐调侃声打断:“粥都烧糊了,也不知道看一眼!干嘛呢!”
陆司言托他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原想着下来跟他打个招呼便走的,只是见他一直在忙,便在客厅等到现在。
闻着烧糊了的味道飘出去,紧赶着过来看了一眼。
也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谁家都有个手忙脚乱的时候,但一般遇到这种事儿,不应该先把火关了吗?
也辛亏不是什么大事,人又都在跟前,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是个人都说陆司言行事稳重谨慎,如今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想想他也是情窦初开,心里难免有些小鹿乱撞,偶尔脑残也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
至于陆宝儿,没想到樊忱也在。
略有些迟疑,嘴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笑着道:“樊先生也在呢?”
“怎么?你们家我还来不得了?”眉眼微扬,满眼的倨傲与不屑。
陆宝儿:“……”唇角僵了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樊忱对她的成见,还真是从始而终的大。
渐渐适应了药性,眼睛上的不适感也都散去了,起初看他们的时候都是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现下也都看得清楚了。
他解释的很清楚,是因为她有一双跟郑怡十分相似的眼睛,所以横竖看不顺眼。
道理她都懂,也都可以理解。
但偶尔还是会觉得委屈。
只不过,委屈与否,从来都由不得她。
后之后觉得,敛着眉眼,笑得礼貌而雅淡。
樊忱眉眼微敛着,不经意的蹙了蹙眉,刚要开口说什么,陆司言便率先开口:“你刚过来的时候不是说还有好些事要忙吗?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要忙便赶紧去忙吧。”
“……”樊忱嘴角抽了抽,笑道:“过河拆桥吗你这是?”
‘还不赶紧走’这几个字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当他眼瞎看不见呢!
陆司言也不辩驳什么,像默认了似的,闲闲的陪笑着:“我倒是想留你一起吃完饭,这不是搞砸了吗?”
樊忱:“……”
那倒是。
厨房里的混乱狼藉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再跟着添乱,可不就是他不对了?
不耐烦的斜了他一眼,招呼都没打一下便走了。
看着他出去,直到从厨房橱窗望出去能看见他的身上,陆宝儿才轻笑着开口,对着陆司言,却更像是自说自话:“我也没觉得郑怡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怎么樊忱就那么讨厌她?连带着我都跟着受牵连!”
她语气恹恹的,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无奈与茫然。
陆司言轻笑着转头看向他,眉心微蹙,声调懒懒的扬着:“这事,你自己不应该更清楚吗?怎么反倒过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