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人做出解释，称自己来自一方小世界，而那小世界又分为有界与无界。

无界之人皆长生不老。

若是有人在无界出生，从儿时成长至二十岁左右长大成人后就会永葆青春，始终保持年轻时的模样。

而从有界来到无界的人，会一直保持初到时的模样。

比如若是一个迟暮老人来到这里，那么他就会一直保持老人的模样而不死。

同样，若是一个几岁的孩童甚至是婴儿来到这，也会一直保持孩童时的模样，从而无法长大。

所以，但凡在无界见到老人，那就说明此人是从有界而来。因为从无界出生的人不会变老。

但是杜千帆今日所遇见的妖人便有所不同，它是从无界出生，但是在十八岁的时候进入了有界，在有界生活了数年后又回到无界。

这般来回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不仅让它容貌大变，更是变异为妖。

因此，就能解释为什么方才杜千帆察觉到它的身上散发着妖气，但本体却还是人。

此人是从人变成了妖，而且在有界无界两个世界之间穿梭了两次，说明其经历非同常人。

但是它没有详细的说明自己曾经的遭遇，只向杜千帆简单的阐述了自己如何从人变作妖的过程，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更没有说它是如何与那只大虫子相识的，又为何与那大虫子相依为命，甚至是合起伙来在这前往狐祖大墓的必经之地抢夺他人法术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现在，它的身上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新的皮肤。

但是这次，它变成了男人的模样，嗓音也是男人的声音。

见它换一次皮就改变一次性别，杜千帆觉得这比妖怪还邪异。

杜千帆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妖人，一脸冷漠的对它说道：“我见你只是抢夺别人的法术而没有伤及无辜人的性命，这次我便也饶你一命，但你必须得交出一本法术给我。毕竟当年你抢了我那同伴的法术，所以你必须得还回来。”

“不，当年我没有抢夺和您在一起那个人的法术，而是和他进行了交换。”妖人摇头否认。

杜千帆闻言表情一怔，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瞎猫碰上死耗子，本来随便编造个理由坑这妖人一把，结果对方还真接得上自己的话茬。

随即，杜千帆冷哼道：“别跟我强词夺理，你拿一本无字的书就冒充是法术，强行换走了我那同伴的法术，这就是明抢。我警告你，趁着我现在没有下杀手，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妖人替自己辩解：“菩提术是无极法术，众所周知无极法术会随着主人的实力增长而逐渐变强。在某些情况下无极法术甚至会比天极法术更强大。而我从您同伴手中换来的无经法术也才是地级而已，其实我并没有占到便宜。”

这是杜千帆第一次听到无极法术这个概念，而那妖人似乎看出了杜千帆对于法术的等级区分并不是很懂，便自觉的讲述起来：“在这个世界除了极为特殊的无极法术之外，所有法术都分为四级，这些法术都以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区分，天级最强，黄级最弱。”

听了妖人的解释，杜千帆冷笑一声道：“按照这四个等级划分，地级法术已经算是很强大的了，而那无极法术就是个鸡肋，它只能随着主人的实力提升而提升等级，但我们拥有法术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可不是为了升级法术本身，不然的话岂不是本末倒置了。你还说你自己亏了，我看你就是狡辩。”

“我可以跪在大人您的身前，我可以受尽所有屈辱，但就是受不得冤枉！您若是真想从我手中拿走一本法术，我可以给您，但我十二年前与您同伴进行的法术交易本来就是亏了，所以我绝不会承认是我自己占了便宜，哪怕大人您杀了我，我也不会承认的！”妖人跪在地上坚持自己的说法。

杜千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它这般软弱而又倔强的人，简直就是自相矛盾的性格。

它为了活命会下跪求情，但是为了让别人承认自己的观念甚至以命相抵。

如此妖人，当真是很有个性。

“算了，我也不与你争这个。你就把当年那本无经法术还给我，我今天就放过你了。”杜千帆没有继续与这妖人纠缠下去。

妖人没有吭声，直接伸出手臂，那本所谓的无经法术便从它的手中浮现。

杜千帆收起这本无经法术，对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妖人说道：“你起来吧，其实我也是来到这里不久，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分辨出这本无经法术是地级法术的？”

妖人很听话的从地上站起，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像这种通过古籍来记载的，就可以通过古籍的封面颜色去分辨，天级法术是蓝色封面，地级法术为白色，玄级法术黑色，最后的黄级法术就是黄色的。”

“那无极法术又是如何区分？”杜千帆追问。

妖人道：“无极法术初始阶段都是无字的，如果它认同了一位宿主，就会随着主人的实力而发生等级变化。”

“就比如大人您若是得到那本菩提法术，而且菩提法术承认大人您为新的宿主，它就会以大人您当前的实力而提升至相应的法术等级。”

“打个比方，如果大人您通晓了一本地级法术中的所有神通，而菩提法术现在就在大人您的身上，并且您的宿主身份得到菩提法术的认可，那么菩提法术就会变成白色封面，书籍中也会随之呈现有关地级法术神通的内容。”

“当您将里面所有的地级神通都学会之后，天级神通就会随之出现。这样循环渐进，你学会那些天级神通之后，这本菩提法术也会进阶成天级法术。当它提升至天级法术之后就不会再变化了，而它也从无极法术彻底变成了一本完整无缺的天级法术。”

“但若是大人您始终都无法学会菩提法术里面的神通，使得它无法进阶至最强大的天级法术，又被其他人抢夺走的话，那么它就会又变成无字状态，直至它承认新宿主的身份为止，才会继续随着宿主的实力提升而进级。”

杜千帆从妖人的口中得知有关法术等级以及无极法术的相关知识，便立刻离开此地。

其实他对于法术相关的了解一直停留在修行和使用上，从未想过关于法术的等级还有这些说道。甚至今天从那妖人口中得知的新玩意也让他一时半会消化不了，觉得有些混乱。

但当他知道关于无极法术的变化之时，甚至从中领悟了一些道境，那似乎就是无极生太极的过程。

杜千帆还是放过了那个妖人，因为他发现那妖人只抢夺别人的法术，并未害人，他也实在是无法下死手直接将对方消灭。

……

杜千帆回来时，发现小白竟然躺在结界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