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枫将单车一摔，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按住了她不断颤抖的肩膀，哽咽地说道：“菲菲……你怎么了？”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云洛菲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上孤苦无依的小船找到了灯塔，一下子抬起头来抓住了他的肩膀：“我……我知道我爸爸是谁了。”

“什么？”凌少枫幽黑的瞳孔猛地收紧，“是……是谁？”

他知道，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个秘密。

可是为什么知道这个秘密之后，她会哭得这么伤心？

“是……是夏芷晴的爸爸！”云洛菲用力地吸着鼻子，整个人都在发抖，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跟着颤抖，“就是那次……给我送准考证的那个……人……”

“什么，是……他？”凌少枫的心揪了起来，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将她裹紧，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怪不得，那时候他就觉得，那个中年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像是一个陌生人会有的眼神，带着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云洛菲失魂落魄地靠在他的心口，不停地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

看着她那受伤的眼神、哭得通红的鼻子，凌少枫眼眶也跟着红了。他的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他不是一个嘴笨的人，可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她。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轻抚她的发梢、一边又一边地轻拍她的背，良久才哽咽着说道：“菲菲，爸爸是你没有办法选择的。但是我知道，你妈妈一直以来，都不希望再和他有任何牵扯，只想和你两个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所以，忘记这件事情，忘了他是你爸爸，好吗？就像是……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清晨的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云洛菲没有说话，还是不停地哭，只是哭声稍微小了一些。

凌少枫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我的爸爸……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