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莹还来不及反应那女子就撑着伞走到了她们马车跟前。
“我找陆小姐。”
襄莹皱眉:“姑娘为何找我家小姐,再者……你是谁?”
“我是能帮她的人。”
马车里的陆宛菡眉头紧蹙,“襄莹,让她上来。”
那女子上了马车,看到陆宛菡的模样先是一愣,面露惊讶,“没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陆小姐如今是这番模样。”
陆宛菡皱眉,语气不悦:“你是谁?”
“呵……”她轻笑出声,“我说了,我是能帮到陆小姐的人。”
陆宛菡广袖下缠绕在一起的手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啊。”
共同的敌人……花朝……
面纱下的脸近乎扭曲,语气十分阴狠。
襄莹怔了怔,眉头轻轻皱起,“小姐,别冒险了……”
她不希望陆宛菡再做傻事。
陆宛菡无视她的话,抿了抿唇,道:“你打算怎么帮我?”
话是对那女子说的。
“这你不用管,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好。”
那女子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下了马车,她撑着伞,望着远去的马车勾了勾唇角。
她抬手扯下面纱,那张脸……是杖舒。
此时,骆辛川还在府里卖醉,这几日他一直靠酒精麻痹自己,可是记忆里的那张倩影怎么也抹不去。
墨珏站在他身后,忍不住出声劝他,“世子,别喝了,再喝下去会没命的。”
骆辛川抱着酒壶,苦笑:“没命?没命了倒也好……”
墨珏无奈,夺了他的酒壶,“若是忘不掉就去找她吧,王爷都已经弃你于不顾了,你又何苦为他着想……”
骆辛川大吼:“我若是去了,漠北的百姓就要为我的行为负责!皇上正愁找不到理由杀了我父亲,我不能白白的去给皇上送人头!”
墨珏被他震慑住,半晌后才出声:“世子既然什么都明白,那就不要再挣扎了,放下吧。”
他似疯魔了一般大笑:“放下……如何放的下啊……”
他捂着心口,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撕心裂肺的大哭。
皇宫内,他牵挂的女子,站在窗边苦苦的盼着他的身影。
宝笙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披到她身上,“公主,厨房里做了您最爱的一口酥,奴婢端来给您尝尝可好?”
楚玥吟摇头,声音沙哑,“不了……”
“公主……”
“宝笙啊,今日的雨真大。”
宝笙点头,“往后天就越来越冷了。”
她看着雨滴打在青石板上,不禁回想起她和骆辛川的初见……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骆辛川是质子,在宫中无权无势的免不了受人委屈。
她初见他时也是雨天,那雨好似比今日还大,骆辛川被几个毛头小子欺负了,一个人蹲在在御花园的石桌下避雨。
她当时被嬷嬷抱着,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石桌下的人,只有她……只有她看到了。
骆辛川当时看到她被嬷嬷抱着,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心里更加委屈,到底是个孩子,他抱着双腿把头埋进膝盖里无声的哭着。
他是父亲的妾室所生,不受重视,明明是最小的孩子,却被送来做质子……
她被嬷嬷抱回宫后又一个人撑着伞偷偷的跑回御花园,骆辛川还躲在石桌下面,雨水都已经把他的衣裳淋湿了。
她撑着伞走到石桌旁,然后蹲下,小小一团,对比之下显得油纸伞特别大。
“你是哪个宫的?我送你回去吧。”
她用软腻腻的声音问他话。
骆辛川对上她圆圆的大眼睛,只觉得那一刻,她就是光……
他摇头,“不用了,雨停了我自己回去。”
她眨着大大的眼睛,十分疑惑:“那雨要是不停呢?”
“会停的。”
“可是嬷嬷说穿着湿衣服容易受凉,要喝很苦很苦的药,你想喝药吗?”
他小小的眉头皱到一起,“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