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本来就是没有防备,被他拦腰一抱,自然是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他抱着她大补往床榻而去,关山月以为他会惩罚似的将自己扔到榻上去,谁知他却极其温柔地将她放置到榻上,随后自己也坐上了榻。
不过他却一言不发,只死死盯着她。
关山月才不管他,自顾自地打开了带回来的红豆糕,伸手取出一块,小小地咬了一口,也不说话。陆九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很快就消灭了一个,接着就第二个,总共才八个,一转眼就第三个了,陆九的表情终于有些动容,“不是说这红豆糕买给我的?”
她再这么吃下去,就要见底了。
关山月将吃了一半的红豆糕放回盒子里,睨了他一眼,问:“林光远和你说的?”
那个少年郎,她头回见他就知道是个事无巨细都爱和他这个主子说的人。
陆九不可置否,伸手将她刚刚咬了一半的红豆糕拿起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里头是绿豆沙馅料的,真甜,她怎么偏爱这个?
他的眉峰微微隆起,关山月一直看着他,自然注意到了,这是她尝过的没事,不会是有毒的问题,不过她还是打趣道:“怎么?太甜了?”
陆九轻轻嗯了一声,不过并没有把被她咬了一半,如今又被他咬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一小口的红豆糕放下,而是把它一口吃掉,关山月看着她的眉峰再次隆起,真是的,吃块糕点竟然能吃出喝药汁的时感到十分为难的神情来。说到药汁,她想起来六尺巷的事情,她和他详细地说了她近日所见以及林氏对她的看重。
“你对和王家来往过密的那几家应该有让人密切注意着他们的动向吧。”关山月道,陆九点了点头,“嗯,派人盯着呢,我把那些名单都列出来了。”
“那其中可有顾姓?”不管怎么想,袭妈妈故意提醒的那一嘴,她总觉得不简单。
陆九寻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有一家,荆州府府尹顾冲之。你怎么知道顾家?”
关山月说,“今天袭妈妈故意提了一嘴,说顾家大后天就是六十大寿,让我帮忙合计寿礼准备的事情。”
陆九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即便再得宠,再怎么得主人家欢心,可这准备荆州府府尹的寿礼,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说也应该是有资历有经验的人来张罗,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张罗,更何况她对顾家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们是挖好坑给你跳?”
关山月摇了摇头,“不像,我总觉得他们说的寿礼不一般,她们让我到六尺巷去,六尺巷的事情,我方才同你讲了,那屋子里,少说也有几十号人。这么多人,却只有一个李阿大看守着,有可能里头的人都被喂了那种黑糊糊有些发臭的药汁,而且看府里的小丫头都不知道那方院落的事情,临出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小丫头提着一个食盒,就送到月亮门门口,就再没靠近。而且她们好像已经习惯这样办事。那就说明之知情人很少,还有,六尺巷槐花胡同的陈家,只有一个陈婆子,但是这个婆子,我在徐州城里见过,而且她还伺候过我沐浴更衣。这么大的一座宅邸,到底是怎么瞒着别人把人运进运出的,而且还是堂而皇之地在荆州城和徐州城,甚至入了燕唐,在大靖和燕唐两地多次往返输送这些人。如果说燕唐和大靖这两头没有互相勾结谋取私利的人存在,那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放心,我的人不会轻易乱动的,现在还是撒网的好时候,要抓鱼当然是一网打尽更好。以免有漏网之鱼逃脱了。”
陆九道,话虽这样说,可他的视线一直黏在关山月的嘴上,一直看着她吃着红豆糕,关山月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以为他还想再来一块,就问他,“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