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春见自家姑娘不再犟着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姑娘最近是让她越发看不明白了。
不过她是奉老爷的吩咐好生看着姑娘的,只要姑娘不出大事就行。
陆老夫人看着贺秋画离开了屋子,她这才渐渐地平息了愤怒,从她醒来,发现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时候,她就开始着急,她就怕被那个丫头给颠倒了是非。
期间她一直想要努力说清楚一个字一个词,就只是不希望自己如果有个万一,阿瞒的秘密就真的要沉入海底被封存起来了。
她望了望四周,此时屋里还有小九和关家丫头,还有自己的贴心仆从吴嬷嬷,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吴嬷嬷道:“你……去……把那个……盒子……给我……取出来……”
吴嬷嬷一怔,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她走到床后蹲下身,关山月看不清楚她在干什么,总之很快就从床后取出了一个漆黑的木匣子。
关山月看着吴嬷嬷在陆老夫人的示意下打开了那盒子,从里头取出了两样东西,还有一幅字画。
陆九看着那块贺氏璧,又看了看那只小布老虎,拿过吴嬷嬷递过来的那副字画缓缓打开,关山月凑过去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奇。
这副画看着有些年头了。
尽管陈旧却不影响她对整幅画的观感。
“这不是……阿瞒吗?”她指了指画上的女子,陆九龄摇了摇头,“这画很是陈旧,而且这词是祖父提的字。你看这里,这枚印章还有这作画的时间,这个时候,别说阿瞒,就是姑母,她也还没出世。”
关山月听了他的话,凑近那幅画仔细地看了看那上头的题词,确实是陆九他祖父的名讳。
“那这是谁?”
关山月问,陆九龄眼睛一眯,“自然是祖母!”
关山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因此她很快就向床边的陆老夫人寻求答案:“祖母,真的是您?”
陆老夫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吴嬷嬷笑着解释,“确实是老夫人本人无疑。”
“可阿瞒,阿瞒怎么会和祖母生得如此相像?”
关山月再次问道,吴嬷嬷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陆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也是老奴疑惑的问题。”
陆九龄想了想,看看手里的贺氏璧,又看了看那幅画,又结合了方才祖母对贺秋画的态度,最后看向自己的祖母一字一句地问道:“祖母,你是不是想说,贺家表妹有问题?”
关山月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那块贺氏璧,终于回过味来,明白陆九这问话里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贺秋画不是贺秋画,阿瞒才是贺秋画?”
是了,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要不然如何解释阿瞒和陆老夫人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的问题?
“可这也说不通,世上相象的人虽不多但还是有的。”
陆九龄点头,“你说的不错。可要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意外地长得相似却是及其离奇的。昨天表妹到香山居来闹,指名道姓说阿瞒偷了她屋里的东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丢的东西正是这块贺氏璧以及你手上这只小布老虎。若是阿瞒就是真正的表妹,那这两样东西就是原本在她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