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洪全帮欧阳松检查了一遍,让汪坤马上联系他的主治医生,老爷子情况不容乐观。他的病情只有他的主治医生最清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出最佳的治疗方案。
汪坤脸色煞白,连掏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半个小时后,欧阳松专属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容瑞堡的草坪上。
昏迷不醒的老爷子被单架搬上直升飞机,紧急送往医院。
整个过程夏怡洋呆若木鸡,愣愣站着,看着眼前人来人往,她不能言,不能动。整个人被巨大的惊恐笼罩着,她气死了老爷子?
这个想法一遍遍啃噬着她的理智和灵魂,回想每一个细节,越想越乱。
总之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若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她就是欧阳家的千古罪人。
不,不用别人遣责她,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明知老爷子身体不好,就不能缓缓再问吗?
自责与内疚噬咬着夏怡洋的心,了无睡意,枯坐到天明。
她想打电话问问老爷子的情况,却没有汪管家的号码。
再一次认识到自己不成熟,她不应该这么直白去质问一个生病的老人。她应该迂回一些,起码等他病情好点,而不是这么急不可耐。
楼下传来吵闹声,夏怡洋心一惊,匆匆开门出去查看究竟。
只见沐艳艳气势汹汹,带着一群保镖硬闯进来,与容瑞堡的保镖对峙着,剑拔弩张,快要打起来了。
姚彩玲拦着不让沐艳艳上楼:“大夫人,一大清早的,这么怒气冲冲闯入容瑞堡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哼,叫欧阳容出来。”今天的沐艳艳格外有气势,一身合体的阔腿裤套装,使她多了几分精明干练,配上彩妆,俨然一位商场女强人。
“二少还在休息。”姚彩玲始终不卑不亢。
“哼,真是欧阳家的好子孙啊,把爷爷气到病危,他居然还能睡得着?哦,对,他现在一定很开心,很得意,气死了老爷子,他就可以继承欧阳集团了。真是打得一手好盘算,可惜啊,欧阳家还没有死绝呢,容不得他这么大逆不道!”沐艳艳声音冷硬,字字铿锵。还特意抬头,朝楼上喊,想让欧阳二少听得清清楚楚。
“大夫人,这话从何说起?二少是老爷子一手养大的,他们祖孙情深,二少怎么会做?再说,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现在他可以名正言顺接手集团,二少不会傻到为了一点时间冒天下大不韪。”姚彩玲思路清晰,不卑不亢。
“姚彩玲,你倒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你会这么想,大众也可能被诱导。正因为不合普罗大众的逻辑,他才会更加肆无忌惮。这叫兵行险招!”沐艳艳怒目一瞪:“还不快叫欧阳容滚下来?”
面对沐艳艳的无理取闹,姚彩玲实在不知该怎么应对。
她的身份摆在那就可以压她一头,她若要硬闯,她实在是拦不住。
夏怡洋站在二楼楼梯口,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下去。
她往后退的瞬间被沐艳艳看到了,冷哼出声:“都是些没教养的东西,见了长辈就会往后缩。当日在祖宅的气势哪去了?还是做贼心虚?”
沐艳艳一大清早就来找茬,夏怡洋实在没有逃避的理由。
拾阶而下,坦白迎向沐艳艳燃火的眼睛:“大夫人,早上好。”
“老爷子都快被人害死了,我一点都不好,大概就你们觉得好吧。”沐艳艳字字含血喷人,夏怡洋面不改色走到她面前。
“大夫人,先请坐吧。”夏怡洋摆出女主人的架势,对沐艳艳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接着自己先走到沙发边上,对姚彩玲说:“姚管家奉茶。”
“是,二少夫人。”姚彩玲听从夏怡洋的命令,一脸恭顺,心服口服的样子。
两相对比,沐艳艳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