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你别骗我了,好不好?肯定是阿容发生了大事,你才会重新回集团坐阵。爸,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阿容的父亲,我想去看看他。”说到最后欧阳淅涛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含着无尽愧疚。
“我累了,汪坤,我们回去。”欧阳松避而不谈的态度,让欧阳淅涛更加肯定,双手撑住办公桌沿。
俊脸布满焦虑:“爸,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有意见,我做过些什么,我心里也有数,我不敢奢求你能完全原谅我。阿容并不排斥我,你就让我去看看他吧。”
“现在才知道关心儿子,早干嘛去了?你以为阿容真的原谅你了吗?没有!只是,他生性温和,不想一家人闹得太难堪,他宁可勉强自己。”说起欧阳容,老爷子满眼皆是掩饰不住的悔。
如果不是他把他推上这个位置,他也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
他喜欢画画,不爱经商。
他有极高的绘画天赋,他却强令他不准再碰。
若是早知会有这一天,他一定不会勉强他。
哎,一切都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是,是我对不起阿容,对不起阿瑞,也对不起书恩,更对不起你。”欧阳淅涛低头忏悔,声音沙哑,隐含着一丝哽咽。
“好了,你回去吧。”欧阳松一声令下,汪坤忙过来搀扶他。
欧阳淅涛却不肯走,声音发颤地问:“阿容是不是早就……已经……”
欧阳松霍地站起来,汪坤忙将他的拐杖拿给他,更在一旁小心翼翼看护着,深怕他会摔倒。
老爷子脸色阴沉,一言不发,往外走。
欧阳淅涛却挡在他面前,执意要一个答案:“爸爸,请你告诉我。我不能连自己的亲生儿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这样的话从一个父亲嘴里说出来无限悲凉,在休息室内听着的夏怡洋却一点都不同情他。
是他的不负责任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如果不是他花心,处处留情,林微怎么能进入欧阳家。制造出这一系列事件?
追根究底全是欧阳淅涛的错,不管他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无辜,他都难逃罪责。
“让开。”老爷子已有发怒的前兆。
欧阳淅涛笑得苦涩:“爸,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是的,我克制不了自己的本性,一次次让你失望伤心。我毁了欧阳家的名誉,也害苦了阿容和阿瑞。我知道现在说再多,只会显得我很虚伪。爸,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这点要求过分了吗?”
“二爷,你就别再逼老爷了。他今天很累了,需要休息。”汪坤不知道欧阳淅涛突然执意要当个慈父有什么目的,他的责任就是照顾好老爷子。
欧阳淅涛仍不肯让开,与老爷子比耐力。
“你今天是打算来气死我的吗?”欧阳松沉声问。
欧阳淅涛一脸坚定:“我今天一定要见阿容,不管他是生是死。”
“好,好一份伟大的父爱,好一个伟大的父亲。欧阳淅涛,你一直都是这样子,自私自利,任性妄为,不顾别人的感受。当年,你想和林微在一起,就抛弃他们母子三人。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先斩后奏和林微领了结婚证。你甚至带着她四处招摇,逼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份。现在你还想做什么?逼死我吗?”老爷子声声严厉,字字指责,欧阳淅涛惊得步步后退,满脸惊恐。
欧阳松趁欧阳淅涛震惊之际,在汪坤的搀扶下大步离开。
欧阳淅涛在办公室里呆了很久,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等他终于走了,夏怡洋才敢出来,乘坐总裁专属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欧阳松和汪坤已经先走了,留下一名司机和两名保镖护送她回去。
一辆车从暗处蹿了出来,横在中央,差点儿撞上夏怡洋乘坐的车。
幸好司机技术过硬,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夏怡洋惊魂未定,欧阳淅涛打开门车走下来,冷着俊脸对夏怡洋说:“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夏怡洋犹豫不决,迟迟不下车。
欧阳淅涛转身踅回自己的坐驾,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把锤子,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重重砸向车盖。
“砰”一声,车盖凹陷了一大片,欧阳淅涛冷声问:“下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