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看看，他就是欧阳瑞。他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阿姨，你看看他，好不好？”尽管内心十分焦急，夏怡洋仍不敢太大声，她怕会激起白书恩不安的情绪。

白书恩仍是无动于衷，望着某一个方向，目光空洞，似没了灵魂。

不管夏怡洋怎么说，她就是聋了，哑了，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隔开与外界交流。

季洪全看得十分心痛：“夏怡洋，没用的。书恩被这个混蛋折磨怕了，她封闭起来，你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理睬的。”

“季医生，你肯定有办法治的，是不是？”夏怡洋替欧阳瑞问出心中所期待。

“这是心病，没有特效药。医生能做的极其有限，她需要亲人长期的陪伴和关爱。急不得……”看着如同木偶的白书恩，季洪全内心是被撕裂的痛。

以前的白书恩活泼灵动，就像天使一样。

她到底经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十五年来，白宇哲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连季洪全都觉得这病十分棘手，夏怡洋担忧地望向欧阳瑞。

只见他慢慢靠近，蹲下来，慢慢抬起手放在白书恩膝盖上。

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这样的一幕刺痛人心，季洪全不忍别过脸去。

楚楚则是更加黯淡神伤，果然只有白书恩可以让他的情绪跌宕起伏。

而她无论做什么，都打动不了他的心。

以前她就是不死心，总以为可以滴水穿石。

就算一条狗陪伴久了，都会产生感情，何况是人。

其实，是她一直太傻了。

不是他没有感情，只是他全部给了白书恩，再没有剩余的可以给她了。

房间里每个人各怀心思，久久没人说话。

空间沉默异样，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瑞才站起来，走到白书恩身后，就要把她推走。

小灵快速奔至他跟前，张开双臂拦下了他：“你不能带小姐走。”

“滚。”欧阳瑞看都不看她一眼，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

“你不能带小姐走。”小灵很固执，又重复了一遍。

欧阳瑞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漫延着浓烈杀气：“滚。”

“阿瑞，你别这样。小灵说得对，书恩不能离开这里。”白宇哲开口。

欧阳瑞眉头深锁，眼底的杀气未散。

白宇哲轻咳了两声，坐直了身子：“书恩有严重的哮喘，城市的空气污染严重，不适合她居住。这些年，我找了许多地方，只有这里最适合。”

“她的腿怎么了？”欧阳瑞暴吼出声。

“从山上摔下去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她是可以走的，只是，她封闭起自己，不接收外界一切信息。不肯好好配合复康。”白宇哲每一次开口，欧阳瑞握紧的拳头就“咯咯”作响。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囚禁她，折磨她，让她活得生不如死？”欧阳瑞语句缓慢，表面平静，眼底却迸出寒光。

这样的冷静比暴发更可怕，夏怡洋好担心他会承受不了。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愿意立地成魔。”白宇哲笑出一口白牙，目光却森寒如蛇。

季洪全控制不住脾气，朝他冲了过去。

白宇哲突然按下沙发边上的开关，一个笼子从天而降，众人惊得四下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