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恩更是陷入深深的惊惧里,天啊,这不是电视剧里上演的情节吗?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这么说来,她恨错人了?
不,严格说来,是她的错。
如果她不是那么冲动,看一眼就受不了,如果她肯冷静下来,给欧阳淅涛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许,事情不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白书恩呆若木鸡,泪却不受控制地一颗颗滚滚落下。
泪水模糊了视线,白书恩很想好好看看这个为了她,吃尽苦头的男人,却看不清,看不清。
只有他满头银发在视线里闪着冷凝的光,才十几年啊,他怎么就苍老成这个样子?
“淅涛……”嘴嗫嚅了好一会儿,白书恩才从喉咙深处唤出这个明明恨着却早已镶嵌入灵魂深处的名字。
“书恩,书恩。”没想到此生还能从白书恩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欧阳淅涛激动难以自抑。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欧阳淅涛很害怕白书恩会抗拒,会拒绝,他益发小心,随时做好撤离的准备。
然,他想像中的抗拒并没有,白书恩只是静静落泪,看着他,泪流不止。
她的泪一颗颗灼烧了他的心,欧阳淅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一把搂住了白书恩。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顾不得身上的脏污。
他只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十几年了,他无数次在梦到这一刻,醒来却只有满室悲凉,和林微不择手段,花样繁多的逼迫。
他也想过一死了之,但他不敢。
因为林微警告过他,一旦他不在了,她就会对白书恩下手,对他两个儿子下手,对他身边的亲人下手。
所以,即使生不如死,他都必须苟延残喘地活着。在林微的指示下,活成人人唾弃的负心汉。
看着父母抱头痛哭在一起,欧阳瑞心中酸涩难当,愧疚满满。
他只恨自己来得太迟了,不过,现在还不是可以放松的时刻。
欧阳瑞站起来,看着小桃,冷声说:“可以先帮我爸爸解除体内的毒素吗?”
小桃一手摸着下巴,有此迟疑,欧阳瑞眼眸眯起:“条件?”
小桃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宛如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可跟她打交道这么久了,欧阳瑞一颗心提了起来。
他知道每次小桃笑得越甜,便是别人遭殃的时候。
“阿瑞,你父母的感情真好,真令人羡慕。人生得此爱人,夫复何求啊。”小桃感叹着,目光落在了相拥而泣的欧阳淅涛和白书恩身上。
“哎呀,他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才解开误会,要是欧阳淅涛此时有个三长两短。白书恩可怎么受得了啊?”小桃状似自言自语,实则却是给欧阳瑞施压。
欧阳瑞内心翻江倒海,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老怪物。但他不能,他的父母,包括夏怡洋的命都捏在他手上,除了忍,他别无他法。
他知道小桃在试探他内心的承受力,他知道这一关不会太好过,她就是个疯子,活得太久,无聊得戏弄人命的疯子。
欧阳瑞只静静站着,并不急于询问。
这是小桃的心理战,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阿瑞,她是谁?”欧阳淅涛虽沉浸于被原谅的喜悦里,可这么多年来折磨的经历,他已经产生了危机意识。
这里不是寻常的地方,欧阳瑞能来到这里,并且进入需要女皇令牌才能来的地方,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他承认阿瑞很有能力,可要跟一个国家抗衡,他的力量稍显薄弱了些。
看所有人的态度,欧阳淅涛轻易判断出了,这个年纪小小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主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