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慢慢走过来,自己回答:“说句托大的话,我现在就算杀了他,你们也反抗不了我。何况他是自杀,我只要不救就行了,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还落个被埋怨的结果。”
白书恩一听,也觉得小桃的话很道理。
其实,小桃愿意出手相救,已经超乎她的意料,她实在不该奢求太多。
小桃也不想理会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另一间寝室而去。
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欧阳瑞移开目光,缓缓蹲下来,紧握着白书恩的手,用这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力量。
此时再多的语言都是悲伤,母子俩谁都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宫女送来热腾腾的饭菜。
欧阳瑞将白书恩推到餐桌旁边,往她碗里夹了很多菜。
蓦然发现,他竟然不知道妈妈爱吃什么,一颗心充满愧疚。
“阿瑞,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啊。”白书恩也给欧阳瑞夹了些菜,同时心有愧疚,她也不知道儿子爱吃什么。
欧阳瑞端起碗来,把白书恩夹给他的菜吃得一干二净。
白书恩一点胃口都没有,可为了让儿子放心,她勉强自己吃,哪怕形同嚼蜡,她也没有停下。
饭后,欧阳瑞推白书恩到房间休息,宫女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床单和被套。
欧阳瑞弯下腰来,抱起白书恩,轻轻放在床上。
想起小时候,妈妈抱他时的情景,一颗心又揪痛了起来。然,从他刚毅的表情上,窥探不到内心的难过。
“妈妈,我叫宫女给你洗个澡吧?”欧阳瑞体贴地说。
“阿瑞,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白书恩开口唤住了欧阳瑞。
欧阳瑞坐在床沿,满脸认真,就像小时候妈妈要给他讲故事时一样。
见状,白书恩唇角上扬,露出淡淡的笑:“阿瑞,你真的长大了,还长得这么好,有一颗善良的心,我真的很高兴。同时也很自责,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私丢下一纸书信,就转身离开。这些年,我经常在想,我的阿瑞长成什么样子了?他小时候最爱笑了,现在笑起来一定很迷人,不知多少女孩子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呢。毕竟,有我们这么好的基因。”
白书恩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欧阳瑞也配合露出浅笑。
在遇到夏怡洋之前的十五年里,他几乎是忘记笑的,更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管谈成多大一笔交易,他心里都没有丝毫波动。但他必须努力累积财富,拥有了足够大的能力,他才可以不受任何人约束,尽情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
接下来白书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欧阳瑞小时候的趣事,不管有没有印象,欧阳瑞都配合浅笑着,很少插话。
他不知道母亲突然跟他说这些的用意,但如果可以让她开心一点,哪怕是稍稍转移注意力,他都愿意配合。
说着说着,白书恩声音越来越小,眼睑渐渐垂下,很快就进入梦乡。
欧阳瑞直到确定白书恩是真的睡着了,才抽出自己被她紧握着的手。
起身替白书恩盖好被子,将床头灯调到最舒适的状态。又静静看了母亲好一会儿,欧阳瑞才起身离去。
当门关上,熟睡中的白书恩突然睁开眼睛,眼底没有一丝睡意,布满浓浓悲伤。
欧阳瑞不知道小桃在捣什么鬼,但为了救回爸爸,他愿意等上一夜。
宫女来领欧阳瑞去他的房间休息,欧阳瑞不肯,就坐在厅内的贵妃椅子,看守着自己的双亲。这样他才能在发现他们有事时,第一时间到他们身边。
欧阳瑞态度很坚决,宫女们也不敢劝他,只好给他拿来一床被子。
漫长的一夜,欧阳瑞毫无睡意。
哪怕他一再强迫自己入睡,他深知再不好好休息,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界时,不用小桃对付他,他就先倒下了。
可他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夏怡洋的身影。
被困在这里,他已经分不太清日夜,更有些迷糊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只记得离夏怡洋第二毒发,只剩下三天了。
而他不仅没能替她拿到解毒密方,自己还被困在了这里。